艾拉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决定。她没有攻击“守旧者”的核心,而是将自身意识与“共鸣之源”权限深度融合,然后,如同织网者一般,开始在“守旧者”那庞大而僵化的规则网络外围,编织一层极其复杂、精细的 “缓冲滤网” 。
这层滤网并不阻止“守旧者”在其核心区域维持它渴望的“绝对静默”,但它会温和地拦截并中和掉那些向外扩散的“静默”波纹。同时,滤网允许经过调制的、低强度的规则流动,以“守旧者”能够容忍的、极其缓慢的速度,渗透进其影响区域的边缘,如同微风吹过磐石,虽不能动摇其根本,却能防止其周边彻底化为死域。
这是一个极其消耗心力的过程,如同在给一个巨大的、拒绝治疗的病人进行一场精密的保守手术。艾拉的变量核心超负荷运转,新获得的权限碎片也变得明灭不定。她必须时刻调整滤网的参数,在尊重“守旧者”存在与阻止其危害之间,维持着最极限的平衡。
她不知道这个妥协的方案能维持多久,也不知道“守旧者”是否会最终接受这有限的“互动”。但这似乎是目前唯一不诉诸彻底毁灭,又能保护宇宙未来多样性的道路。
就在艾拉全力维持着对“原初褶皱”的缓冲滤网时,她借助权限感知到,在遥远星域的规则孢子网络中,凯雷克斯那熟悉的、充满恶意的“逻辑污染”信号,再次如同狡诈的毒蛇般悄然浮现。并且,这一次污染信号的编码方式,似乎……借鉴了部分“守旧者”规则结构中的防御性特征,变得更具隐蔽性和抗干扰性。
凯雷克斯,果然从未离开。他甚至可能在利用艾拉应对新危机时的分身乏术,伺机反扑。
艾拉悬浮在“原初褶皱”的边缘,一边维系着脆弱的平衡滤网,一边感知着远方凯雷克斯新的威胁。她指尖的银紫平衡之光,在维持宏大结构稳定与警惕新阴谋的双重压力下,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却依旧坚定的光芒。
“桥梁”的道路,注定充满两侧不断袭来的风浪,而她,必须同时稳住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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