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一道比思维更快的血影掠过!
缠绕慕景沫的细小青铜肉芽瞬间被挣断!她如同被弹射而出的标枪,竟以肩头猛然撞上陆砚舟!
巨大的冲力将两人一同掀飞,险之又险地擦过下方第一波轰然冲起的密集棱刺!冰冷的金属死亡边缘刮得护体真元瞬间明灭!
陆砚舟被撞得气血翻涌,摔落在地,手臂下意识欲撑地面,枯槁的左手却被慕景沫冰冷的手死死抓住!
那只血肉几近被吞没、此刻完全化为青铜结构的狰狞巨爪!她竟直接用自己的“手”攥住了他的腕骨!
金属骨骼嵌入血肉!冰冷的青铜与覆盖陆砚舟小臂的玄鳞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一种血肉与金属之间强行侵入的可怕接触!属于人的肢体被强行嵌入了冰冷的铸造结构!
“控制……它!”慕景沫的青铜右眼几乎贴到他的鼻尖,炽热的血火几乎要灼烧他的皮肤,声音是混合着金属振鸣的低吼,痛苦、生疏、又带着某种新生的残忍决断,“否则……我先撕了这爪子!”
她在赌博!用她那与青铜臂套融合、同样蕴含着部分铸造权限的身体,死死锁住这条即将失控的祸源之臂!
枯槁左臂在慕景沫的金属利爪禁锢下疯狂震颤,玄鳞下甚至迸出细小的碎裂寒光!本源与古鳞的召唤依旧炽烈!但另一股源自慕景沫异化身体、强行注入的冰冷阻塞也如同泥沼,死死拖住失控的力量!
陆砚舟的心脏如同战鼓。他几乎听到了自己左臂骨骼在血肉禁锢与金属骨骼绞杀中裂开的碎响!两股同样来自这污秽兵工厂的力量在激烈争夺他这条手臂!
下方熔潭,污秽的青铜如同苏醒的黏稠生命体,表面起伏的波澜越来越大,更多更大的锐利棱刺从中狰狞升起!上方的悬吊残躯无声坠落,尚未落底,已被下方活化的青铜吞没融化!
空间在收缩!死亡的罗网正在合拢!
“嗡——!”一声短促却更形沉闷的异鸣来自深处。
巨树核心处那枚搏动着的远古巨鳞,表面的污秽竟仿佛被这股惊扰剥离了少许!一丝更为纯粹、更为沉重的墨色玄光,如同沉渊中苏醒巨龙的吐息,骤然爆发!
嗡鸣瞬间扩散!整个空间如同凝固的琥珀!
陆砚舟体内汹涌的墨痕异力瞬间温顺下来,如同孩子找到母体!慕景沫异化的右臂巨爪上流淌的血槽竟也陡然凝滞!更诡异的是下方翻腾的熔潭,那些刚刚拱起的棱刺竟齐刷刷停止了拔升!
但这一切并非静止!
而是……跪伏!
核心区域,那些镶嵌在树根血肉中的残躯,无论何种形态,凡是有手臂位置朝外的,所有肢体残兵都剧烈震颤着——
弯曲!
折膝!
如同承受着无形巨力,指向墨鳞方向,做出顶礼膜拜的姿态!连慕景沫右臂所化的巨剑锋刃,也在这气息笼罩下微微低垂!
时间仿佛回溯至兵主祭坛前那诡异的叩拜!只是气息更加原始、威压更加纯粹!属于远古的位格碾压着一切铸造物!
那枚被钉穿在巨树枝干末端的心脏,骤然停止跳动。先前凝结的那个模糊青铜人形残影,倏然膨胀!它不再凝视巨鳞,而是猛然扭动半身,那张仅有贯穿裂痕的平面精准地“盯”住了椁底某处——陆砚舟的左手!慕景沫异化的右臂!
两道无形的气机被锁定!如同主祭者被亵渎神性的震怒!
“墨玄老祖……”一个极轻、极冷、全然陌生的女性声音清晰地响起,带着斩断万古兵戈的纯粹杀伐气息。
它来自陆砚舟身前!来自慕景沫!
她紧抓他左腕的青铜巨爪没有丝毫放松,那张脸转向陆砚舟,左眼依旧紧闭,青铜右眼燃烧的火焰却凝固成了某种极致酷寒的金色。
“抓住……了!”陆砚舟脑中警钟疯狂炸响!那不是慕景沫!这是沉睡在兵主残破身躯里、此刻被墨玄巨鳞气息强行唤醒的更古老意志!它从青铜臂套的记忆深处翻涌而出,借慕景沫为巢穴,重新降临!
“嗤!”两道指力无声刺穿虚空!
一道源自陆砚舟的枯槁左臂!玄鳞骤然裂开,一根布满冰刺螺纹、如千年寒髓凝聚的冰棱尖刺,带着被触怒的狂怒与守护自身完整性的本能,破开空间刺向慕景沫!本源遭受威胁的狂暴反击!
另一道却源于慕景沫青铜化的身体!异化巨爪没有动,但其肩胛骨上方紧贴树瘤血肉的位置!一根带着新鲜木屑般纹理的青铜尖刺猛然弹射而出,尖端凝聚着一抹粘稠污血形成的旋转符咒!那是这血肉兵工厂自身的污秽之力,反噬一切挑战造物权限的存在!
两道指力在两人身体咫尺之间猛烈撞击!
没有爆响!只有力量湮灭的绝对撕裂!
一个极细微的、吞噬一切光线的奇点瞬间在两人身体之间炸开!那是两种权柄级力量彼此湮灭形成的虚空!
陆砚舟只觉一股撕裂神魂、碾碎存在的力量从枯槁左臂瞬间逆冲大脑!身体被强行定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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