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小雨的咳嗽声像针扎一样戳醒我。我猛地坐起身,看见她蜷缩在床上,双手死死按住隆起的肚子,脸色白得像纸,额头上的冷汗把枕巾浸出一片深色印记。
肚子... 肚子坠着疼... 她咬着牙,声音发颤,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铭宇,我怕... 怕孩子保不住...
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瞬间冰凉。小雨怀孕六个月,前几天就说偶尔头晕,我以为是孕晚期正常反应,现在想来,都是装修时被换的劣质板材惹的祸 —— 那些甲醛超标的板材,李党余孽早就挖好了坑。
我颤抖着给她套上衣服,指尖碰着她冰凉的皮肤,急得声音发哑: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一边拨打 120,一边翻出手机里的装修检测报告 —— 昨晚王磊发来的,板材甲醛含量是国标三倍,检测机构的公章鲜红刺眼。
救护车的鸣笛声在楼下响起时,手机突然震动,是那条阴魂不散的匿名短信:早产的滋味不好受吧?想让孩子平安?把智能配电项目的核心算法发过来,我给你推荐最好的新生儿科医生,否则... 保温箱的床位,可不是那么好抢的。
我攥着手机,指甲嵌进掌心。果然是他们!换劣质板材、制造装修隐患,就是等着在小雨孕期下手,用孩子的命逼我妥协。
十分钟后,救护车直奔医院。急诊室里,医生推着小雨做检查,我站在走廊里,看着缴费单上的数字,手脚发软 —— 光急诊检查就花了三千,后续住院、保胎,还不知道要多少钱。手机银行余额只剩八百多,房贷刚扣完,装修欠款还没还,现在又添了孕期危机。
家属,过来一下。 医生脸色凝重地叫我,孕妇有早产迹象,胎儿心率偏低,怀疑长期接触有害物质导致宫内缺氧,需要立即住院保胎,大概率要进新生儿重症监护室,先交五万押金。
五万块!像一块巨石砸在我头上。我掏出手机,翻遍通讯录,想找人借钱,手指却抖得按不准屏幕。父母的养老钱已经拿来付首付,小雨的父母也凑了装修款,现在去哪里凑这五万?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王磊突然冲进急诊室,手里攥着一个信封:陈哥,这是我刚凑的三万,不够我再去借! 他喘着气,递来一张录音笔,装修工人被我找到了,他说李党余孽给了他五千块,让他偷偷换甲醛超标的板材,还让他在水电里动手脚,就是想让小雨孕期出问题!
录音笔里的声音清晰刺耳,工人的忏悔声和李党余孽的威胁声交织在一起。我握着录音笔,眼泪突然掉下来 —— 兄弟的仗义、李党的狠毒、现实的窘迫,瞬间压得我喘不过气。
铭宇,怎么样了? 小雨被推回病房,虚弱地叫我,看见我通红的眼睛,她急得哭了,是不是孩子有事?钱不够我们就不治了?
别胡说! 我握住她的手,强忍着哽咽,钱的事我来解决,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慌,三万块离五万押金还差两万,后续保胎、保温箱的费用更是无底洞。
这时,父母和小雨的父母也赶来了。我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沓沓皱巴巴的现金:这是我们老两口的养老钱,两万二,都在这了,先给孩子保命。 我爸红着眼眶:不够我再去跟街坊邻居借,孩子不能有事。
小雨的妈妈也递来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一万五,是我们准备给孩子买东西的钱,先拿去用。
看着长辈们凑来的钱,有零有整,甚至还有五十、一百的零钱,我心里又酸又疼。他们本该安享晚年,却因为我的职场恩怨,跟着我们担惊受怕、掏空积蓄。
押金终于交上,小雨住进了保胎病房。医生说胎儿暂时稳定,但需要长期观察,每天的住院费、检查费就要两千多,要是真早产,保温箱一天至少五千。我坐在病房走廊的椅子上,看着手机里李党发来的第二条短信:考虑得怎么样?算法换孩子的平安,很划算。再等二十四小时,床位就被别人占了。
我拨通了纪检组的电话,把录音笔里的证据发过去,得到的回复是:我们正在追查李党余孽的下落,但需要时间,你先稳住,不要轻易妥协。
稳住?怎么稳?孩子的命悬在一线,每天的费用像流水一样花出去,我已经借遍了所有朋友,下一步只能去借高利贷。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往返医院和公司,白天顶着同事异样的眼光加班赶项目,晚上在病房地板上打地铺。长期的熬夜和焦虑让我血压飙升,好几次在办公室头晕目眩,差点摔倒。
铭宇,你别这么拼了。 小雨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心疼地哭了,要不... 我们把房子卖了吧,先救孩子。
不行! 我立刻拒绝,房子是我们的家,卖了我们以后住哪里?孩子出生后怎么办? 其实我心里也在动摇,可一想到李党得逞后的嚣张,想到老王的遭遇,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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