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林悦轻声开口,“偷星云技术的,跟试探我们实验室的,很可能是同一伙人?宋雅不仅知道这事,说不定当年拦着小叔调查的,就有磐石资本的影子?”
陆寒洲重重点头,眼神亮得吓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十有八九!宋雅那女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她怕我们的‘守护者’真能打破现在的格局,怕当年他们偷来的技术不管用了,所以才急着用黑客试探,用联盟打压——她在怕,怕我们把当年的事挖出来!”
他把杯里的酒喝光,杯底撞在桌上发出轻响:“我接手晟煊后,没停过找线索。我找过当年帮小叔查案的侦探,看过苏航的遗物,甚至去了趟苏航的老家——可什么都没找到,线索早被掐断了。”
他走到林悦面前,弯下腰,眼睛直直看着她,里面没有一点隐瞒,全是掏心掏肺的信任:“现在你知道了,这不是单纯的商业竞争。我帮你,支持实验室,不只是为了晟煊的利益——我想借你的技术,借‘守护者’,把当年的真相挖出来,让苏航能瞑目,也想……让小叔知道,家里还有人没忘了他,还有人在等他回来。”
林悦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看着他攥得发白的手指,突然就懂了——懂了他为什么对AI技术格外上心,懂了他听到“星云数据”时的反常,懂了他不顾一切支持“守护者”的执念。这哪里是商业合作,这是一场藏了好几年的、关于清白和救赎的战争。
他把陆家最不光彩的秘密,把自己压在心里的执念,全掏出来给了她。这份信任,重得让她指尖都发颤。
林悦没说什么漂亮话,没做什么夸张的保证。她只是抬起手,轻轻覆在他攥紧的手上,指尖触到他手心里的冷汗,然后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了。那我们就一起查——不光要揪出现在的老鼠,还要把当年藏在暗处的人,一个个都找出来。”
她的声音不高,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陆寒洲看着她,眼里的沉郁慢慢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希望和感激的光。他抬手,轻轻拂开她额前垂下来的一缕头发,指尖碰到她的额头,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度:“谢谢。”
就两个字,却像含了千言万语。
可这片刻的沉静没持续多久——书房里的座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打破了所有氛围。这号码只有晟煊最核心的几个人知道,从不会在这个点响。
陆寒洲皱着眉接起电话,只听了两句,脸色“唰”地就沉了下去,比刚才说起苏航时还要冷。电话那头的人语速急促,像是在说什么紧急的事,林悦隐约能听到“媒体”“黑材料”“林父”几个词。
陆寒洲捏着话筒的手越攥越紧,指节都在抖。他只说了句“我知道了,立刻压下去”,就猛地挂了电话。
他转过身,看向林悦,眼神里的温度全没了,只剩下冰碴子:“宋雅动手了。她给几家核心媒体发了匿名邮件,全是关于你父亲当年创业失败、‘涉嫌技术抄袭’的黑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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