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边缘的“静域”书吧藏在老巷深处，推开斑驳的木门，旧书的油墨香混着咖啡豆的焦香扑面而来。昏黄的壁灯在书架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角落里的包间门紧闭，隔绝了外面零星的翻书声。
林悦和陆寒洲提前十分钟到了。陆寒洲选了个背靠实墙、正对门口的位置，坐下后目光扫过包间的通风口和角落，确认没有异常才放松了些。他穿了件墨色休闲装，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的机械表，看起来少了几分商场上的疏离，多了些沉稳的气场。
林悦坐在他身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陶瓷咖啡杯。桌上的加密笔记本亮着，屏幕上滚动着暗色数据流，却没心思看——要和陆怀瑾这种心思深沉的人合作，就像在走钢丝，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不会踩空。
“他倒会选地方，”陆寒洲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语气带着点冷嘲，“这种地方，最适合故弄玄虚。”
林悦轻轻点头：“但上次他提供的破解思路，确实救了我们。现在想查‘冥府之门’，他是唯一的突破口。”
正说着，包间门被轻轻推开。陆怀瑾走了进来，穿一件深灰色羊绒开衫，内搭白衬衫，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看起来像个来赴学术交流的教授，半点看不出是刚从危险里脱身的人。“希望没让你们等太久。”他笑着坐下，目光扫过两人面前几乎没动的咖啡，“这里的蓝山不错，可惜今天怕是没机会好好品了。”
陆寒洲没绕圈子，开门见山：“小叔，直接说吧，你要什么条件？”他刻意用了“小叔”这个称呼，却没半点亲昵，更像在提醒彼此的血缘，也划清界限。
陆怀瑾挑了挑眉，转向林悦：“林小姐，看来你还没劝动我这侄子，还是这么直接。”他顿了顿，收起玩笑的神色，“我先澄清一点，我不是宋雅的人，反而和你们一样，是被她利用的。”
林悦心里一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雅背后不只是磐石资本，”陆怀瑾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冥府之门’项目的资金和技术支持，比你们想的复杂得多——有海外的资本，还有些见不得光的势力。我早期给她提供过理论模型，以为只是普通的防御项目，后来发现不对劲，想抽身，却被她攥住了把柄。”他没说是什么把柄，但眼底闪过的阴霾，让林悦和陆寒洲都明白，那绝不会是小事。
“‘冥府之门’到底是什么？”林悦追问，之前只知道是攻击性AI，现在听陆怀瑾的语气，显然没那么简单。
“是基于‘星云’算法改造的武器化AI，”陆怀瑾的声音沉了下来，“目标是开发能自主渗透网络、破坏基础设施，甚至执行‘斩首行动’的系统。上次你们遇到的攻击，只是它的冰山一角。”
这话让林悦心头一沉——如果真如他所说，“冥府之门”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比普通的商业竞争严重百倍。
陆寒洲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眼神锐利：“你参与了多少？现在又为什么要帮我们？”
“早期的架构设计我参与了，后来察觉不对就停手了。”陆怀瑾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银色加密U盘，推到桌子中间，“这里面是‘冥府之门’境外数据中心的拓扑图，还有核心通信协议的特征码。我一个人没能力动它，而你们有‘守护者’，有林小姐这样的技术，还有晟煊的资源——我们三方合作，才有可能扳倒宋雅。”
林悦拿起U盘，插入笔记本。屏幕上很快显示出复杂的拓扑图，节点分布密集，标注着“匿名卫星网络接入”“多重物理隔离”等字样，看起来和之前遭遇的攻击特征完全吻合。她快速检查代码逻辑，抬头对陆寒洲低声说：“初步看是真的，但关键入口的防御机制没详细说明，可能有陷阱。”
“我没法给你们绝对的安全保证，”陆怀瑾坦然承认，“但我可以给你们一个验证方法。”他报出一串IP地址和端口号，“这是‘冥府之门’的备用监控节点，防护薄弱。你们用‘守护者’的感知模块去‘听’，不用攻击，就能捕捉到它特有的数据签名——那是‘冥府’独有的标记，做不了假。”
林悦立刻操作起来。几分钟后，屏幕上果然出现了一串带着冰冷攻击性的数据签名，和陆怀瑾描述的分毫不差。她看向陆寒洲，后者微微点头。
陆寒洲站起身，向陆怀瑾伸出手：“合作可以，但只限于对付宋雅和‘冥府之门’。信息共享，行动同步，除此之外，我们没别的关系。”
陆怀瑾握住他的手，用力摇了摇：“够了。”简单两个字，却像是敲定了这场脆弱的同盟。
松开手，陆怀瑾开始部署：“林小姐，你需要在24小时内制定渗透方案，目标是核心数据库，拿到‘冥府之门’的完整资料和宋雅的罪证——技术上的事，全靠你。”
林悦点头：“我会带团队连夜赶方案。”
“寒洲，”陆怀瑾转向他，“行动开始后，宋雅肯定会察觉，说不定会用极端手段。你要保证林悦和团队的安全，还要准备好法律和商业上的后手，一旦拿到证据，立刻封死磐石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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