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里静得有些憋人。窗外的霓虹灯像被拉长的彩带,在玻璃上滑过一道又一道光痕,可这流动的热闹半点也渗不进车厢里——这里像个被单独罩起来的玻璃罩,连空气都带着股压抑的沉劲儿。
陆寒洲靠在椅背上,侧脸在光影里明明灭灭,下颌线绷得死紧。方才宴会上的画面还在脑子里转:陈曼如指尖划过琴键时那副优雅模样,《月光》的调子明明该是柔的,落在他心里却成了磨人的细刺;还有母亲沈静仪看陈曼如时那毫不掩饰的笑意,对比看林悦时的冷淡,像根更粗的针,扎得他莫名烦躁。
林悦也没说话,头靠着车窗,眼神飘在外面的夜景上,可仔细看就知道,她根本没在看那些亮着的灯牌。方才在陆家老宅,那个叫阿珍的佣人递茶时,手腕上智能手表亮了一下——就那一秒,她清楚瞥见了屏幕上的app图标:线条简单,却带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像星星缠上了细刺,和她之前见过的“星辰与荆棘”早期变体风格几乎能对上。
这可不是市面上能见到的图标。她猛地想起母亲旧照片背景里的模糊标记,还有“守护者”系统捕捉到的“观测者”加密信息流特征——这三者像三块拼图,在她脑子里“咔嗒”一声对上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那个佣人……”林悦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一下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你认识吗?”
陆寒洲被拉回神,侧头看她。他太了解林悦了,她语气里那点不对劲,他一下就听出来了:“哪个?端茶那个?好像叫阿珍,在老宅做了三四年了,平时就管客厅里的杂事,话少,看着挺本分的。怎么了?”
“本分?”林悦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嘴角扯了下,没半分笑意,“她手表上有个挺特别的图标。”
她没提母亲的旧照,也没说“观测者”,只把图标样式简单描了描,说自己从没见过这么设计独特的标志。
陆寒洲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林悦不是会无中生有的人,一个普通佣人的手表上,能有让她觉得“特别”的未知图标?再想想今晚母亲对陈曼如的热络,还有宴会上那些说不出来的微妙气氛,一股寒意顺着脊背慢慢爬上来。
“你怀疑她有问题?”他问。
“不确定。”林悦摇头,眼神却亮得锐利,“但现在这个时候,在陆家老宅里,任何‘特别’的东西都不能掉以轻心。寒洲,我们要面对的,可能不只是你妈对我的不满,还有陈曼如那副优雅背后的东西。”
车子开进安全公寓楼下时,天已经快亮了。可两人谁都没觉得困,脸上的凝重比夜色还沉。
陆寒洲一进房间就摸出手机,指尖飞快地敲着屏幕,联系自己的人查阿珍的底。没过半小时,资料就传过来了:阿珍本名叫王秀珍,是邻省农村来的,四年前通过正规家政公司进的陆家,背景栏里干干净净,没什么复杂的社会关系,之前的工作记录也全是“勤恳”“老实”这类评价,在陆家这几年更是没出过半点错。
“太干净了。”陆寒洲盯着屏幕,声音压得很低,“干净得像有人特意把她的过去擦过一遍似的。”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最清楚,过于完美的东西,往往藏着最大的破绽。
林悦没说话,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她没敢直接碰阿珍的电子设备——那太容易打草惊蛇了。她通过“守护者”系统,接入了城市公共安全网络(当然是在合法授权范围内),调来了最近几个月的监控数据:既有陆家老宅周边的,也有根据阿珍的排班和通勤路线推断出的她常去的地方。
屏幕上的视频片段一帧帧闪过,“守护者”系统在后台快速扫描、分析。林悦设定了筛选条件:比如她有没有绕开过常走的路线,有没有和不认识的人偷偷碰面,有没有出现过奇怪的电子信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慢慢亮了,房间里只有键盘声和系统运行的轻微嗡鸣。
突然,“守护者”发出一声短促的提示音。屏幕上弹出几个被红框标记的片段,林悦立刻坐直了身子。
第一个片段是两周前的深夜。阿珍下班后没直接回自己租的公寓,反而绕路去了三公里外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自助图书馆。她进去还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手里没拿任何书。监控里能看到,她进门前和出门后,都下意识地把外套兜帽往下拉了拉,像是怕被人认出来。
第二个片段是一周前的下午。阿珍在超市买日用品,走到门口时,和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女人撞了一下,两人互相说了句“对不起”,看着就像普通的意外。可“守护者”通过唇语模拟分析(虽然不是百分百精确,但有参考价值),阿珍当时压低声音说了句“信号正常”,那个女人则回了句“保持静默”。
第三个片段最关键,是三天前的。阿珍的手机在连接陆家老宅内部的开放式Wi-Fi时,有过一次极短的上传动作——短到只有几毫秒,而且数据包的加密方式和普通网络完全不一样。系统追踪了一下目标IP,发现被多层伪装过,最后指向了一个海外的虚拟服务器,根本没法进一步追查。这个异常其实被老宅的网络日志记下来了,但因为太短暂、太微小,之前没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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