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书摇了摇头,语气很坦诚:“我不知道具体内容。念卿当时只说,只有她的直系血脉,再配合特定的生物密钥才能打开。”她顿了顿,补充道,“她还提过一句,里面是她录的一段影像日志,记了些她当时的发现,还有……她的恐惧。”
说完,她看向林悦:“至于怎么开启,只能靠你自己摸索了。我能做的,不过是完成故人的托付。”她的指尖轻轻敲了敲茶几边缘,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几秒后才下定决心,“还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们。自从念卿把这个方块交给我,我就总觉得有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我——家里的通讯信号偶尔会莫名中断,出门时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连社交圈里偶尔聊起无关紧要的话题,都会收到奇怪的提醒。”
“这种被监视的感觉,一直持续了很多年。”谢知书的目光扫过林悦和陆寒洲,意有所指,“直到最近这半个月,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才突然消失。现在想想,或许不是他们放弃了,而是……转移了目标。”
林悦的心猛地一沉。这意味着,那些被他们称为“观测者”的人,早就知道母亲留下的这个遗物,甚至清楚它一直在谢知书手里。之前一直按兵不动,难道是在等?等她这个能开启遗物的“钥匙”,终于触碰到这个秘密?现在她找到了谢知书,拿到了方块,就成了他们新的目标?
无形的压力像潮水一样涌来,裹住了整个会客区。连台灯的光晕都像是暗了几分,空气里的安静变得有些沉重。
林悦拿起那个沉甸甸的金属方块,指尖再次感受到那份冰冷。她没有立刻尝试开启,而是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了随身的便携盒里——那是陆寒洲专门为她准备的,内置了电磁屏蔽功能,能隔绝一切外部信号探测。
“谢谢您,谢女士。”林悦站起身,郑重地向谢知书鞠了一躬,“冒昧问一句,您当年和我母亲……是怎么认识的?”
听到这个问题,谢知书脸上露出一抹怀念的苦笑,眼角的细纹里都藏着温柔:“我们是大学同学,那时候都对那些‘边缘领域’特别着迷——就是那些介于科学和哲学之间,没人能说清对错的东西。那时候我们总凑在一起,抱着厚厚的文献聊到深夜,说要一起揭开那些未知的秘密。”
“只是后来,念卿越走越深,一头扎进了‘创世之火’项目,而我……”谢知书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遗憾,“我后来怂了,觉得那些未知太危险,就退了出来,转行做了艺术评论,守着自己的小日子。现在想想,念卿才是真正有勇气的人,她敢朝着未知一直走下去。”
离开工作室时,午后的阳光已经西斜,落在身上暖融融的,却驱不散林悦心里的沉重。坐进车里,她紧紧握着那个装着金属方块的便携盒,指尖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这盒子里装的,不仅是母亲的遗物,更是母亲跨越生死传递过来的接力棒,沉甸甸的,压在手心,也压在心上。
回到安全公寓后,陆寒洲第一时间切断了所有外部连接——网线拔掉,信号屏蔽器开启,连窗户都拉上了厚厚的遮光帘。公寓深处的工作室里,层层电磁屏蔽装置已经启动,屏幕上跳动的绿色信号条显示,这里已经彻底与外界隔绝。
林悦把金属方块放在特制的读取台上,台面是暗黑色的,上面布满了细密的感应纹路。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拂了拂额前的碎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按照最直接的思路,她先将手指放在方块侧面的感应区——尝试指纹解锁。
几秒钟后,方块没有任何反应,读取台的屏幕上跳出“解锁失败”的红色字样。
她又尝试了虹膜扫描,凑近方块顶端的微型扫描口,看着红光扫过自己的眼睛,可结果还是一样——“解锁失败”。
陆寒洲站在她身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目光里带着鼓励。林悦咬了咬下唇,又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母亲的生日,甚至是母亲当年常用的几组密码,可每一次,屏幕上都会准时跳出红色的失败提示。
就在她有些沮丧,低头凝神思索时,指尖无意间碰到了无名指上的合金指环——那是陆寒洲之前送给她的,指环材质很特殊,是用一种罕见的抗磁金属制成的,内侧还刻着只有他们两人能看懂的代码符号。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母亲留下的遗物,会不会根本不依赖指纹、虹膜这种传统的生物信息?母亲是顶尖的科研人员,她的思路往往比常人更独特,或许她设计的解锁方式,是某种更隐晦、更贴合她技术特质的东西?
林悦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取下指环,指尖捏着指环的边缘,慢慢靠近金属方块侧面的一个细微缝隙——那缝隙比其他的散热孔更窄,之前她没太在意,现在看来,倒像是个专门的感应口。
就在指环碰到缝隙的瞬间,金属方块内部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嗒”声——那声音很轻,若不是工作室里足够安静,几乎会被忽略。紧接着,方块表面亮起一圈幽蓝色的微光,淡淡的光晕像是有生命一样,慢慢扩散开来。更让人惊喜的是,光晕中央,竟然浮起了一个极小的全息投影界面,界面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文件夹图标,下面标注着五个字——「给悦儿的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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