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火”行动成了，给快憋死的星寰注了剂强心针——那闪着怪光的矩阵材料刚送进“希望号”引擎实验室，跟“曙光”重聚变核心一对接，能量耦合效率直接飙了400%，比理论算的还猛。超光速航行的最后道坎，总算迈过去了。
可高兴劲儿没撑多久。林悦总想起“普罗米修斯之釜”里那个自己亮起来的符号——跟“建筑师”的风格一模一样。这绝不是巧合，更像个“标记”，冷冷地记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种背后有人盯着的感觉，让她把目光又落回了内部——那个被关着的陈启明。他是背叛者，可也说不定，当初跟那些人接触时，漏听过什么有用的。
地下禁闭室的光挺柔和，却压不住一股冷劲儿。陈启明坐在床沿，比上次见瘦了一圈，眼神里的慌和挣扎早没了，只剩一片死气沉沉的灰。女儿虽然救回来了，可他心里的坎儿没过去，总跟自己的软弱较着劲。
陆寒洲和林悦站在门口时，他就抬了下眼皮，没别的反应。
“启明，”陆寒洲开口，语气听不出啥情绪，“‘边缘巨构’的事，你该知道了吧。”
陈启明的身子几不可查地抖了下，慢慢点头——那艘变球的探测船，他也看着了。
“我们没多少时间了。”林悦往前挪了两步，声音平平静静的，没怪他，就事论事，“‘先驱者号’那样，留在地球肯定没活路。现在要找所有能找的线索，给‘希望号’铺条生路。”
陈启明攥着床单，指节都泛白了，还是没说话。
“你女儿现在安全得很，‘创生’找不着的地方。”陆寒洲接着说，“她想让你好好活着，不管咋活。”
这话像根针，扎破了陈启明裹紧的壳。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眼里亮了点，嘴唇哆嗦着：“我那时候……是真怕……他们给我看视频，小雨被关在白房间里……说不照做就……”
“我们懂。”林悦打断他，不想让他再掉回痛苦里，“现在要的是信息——你跟他们接触时，有没有听见、看见啥不搭边的？哪怕是你觉得听错了、看错了的？”
陈启明皱着眉回想，脸都揪成一团。沉默了好一会儿，跟过了几个世纪似的。
突然他抬头，眼里闪着点不确定的光：“有一回……我装疯，在他们安全屋里喊……那个看着我的人，好像被上级骂了……”他说得慢，还在使劲想，“我听见他压着嗓子，挺烦的跟通讯器说……‘那个破古老坐标J-77S，难道比眼前的活儿还重要？’”
J-77S！
林悦和陆寒洲对视一眼——这是小行星带里一颗不起眼的金属小行星编号啊！
“他还说啥了？跟这个坐标有关的？”陆寒洲往前凑了凑，语气都急了点。
陈启明抓着头发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头：“没了……他好像知道说漏嘴了，立马挂了通讯，后来看得更严了……我当时就觉得怪，没往深了想……‘古老坐标’这词儿，听着就不像是‘创生’这种公司会关心的……”
消息一带回战略研究室，皮埃尔立马扒拉数据库：“J-77S在火星和木星之间的小行星带，全是铁镍，直径大概12公里，表面不怎么反光，跟块破石头似的，一点儿不显眼。”他翻着几十年的探测记录，“以前的记录里，它就安安静静待着，没标过啥特别的。”
“但‘创生’背后的人，提了‘古老坐标’。”林悦盯着小行星的模拟图，眼神亮得吓人，“‘古老’这词儿，跟‘观测者’‘建筑师’沾边的时候可不少。”
想不如干——星寰立马派了支小型无人侦察队，速度快，还能隐身，带着多频段扫描仪、地质雷达，还有高能粒子探测器，直扑小行星带。
几小时后，侦察队到了地方，围着J-77S扫了个遍。一开始没发现啥，直到把探测频率调到个特殊波段（专门扫高密度物质里的空腔的）——
屏幕上的图一下变了！这颗看着实心的小行星，核心里藏着个老大的空腔，形状规整得不像天然的！空腔内壁的材质查不出来，但能量信号……跟“信使”外壳残留的信号，几乎能对上！
“这不是天然小行星！”皮埃尔激动得声音都抖了，“是伪装！外面裹了层金属岩，里面藏着个结构体！”
“能扫到里面啥样不？”陆寒洲问。
“不行，外壳能挡几乎所有探测的玩意儿。不过……”操作员把小行星某块区域放大，“这儿有个入口！特隐蔽，跟周围的岩石纹理混一块儿了，边上的几何图案，跟‘信使’、跟基地那个符号，是一路的！”
这竟是个老早以前的前哨站——说不定就是“建筑师”或者跟他有关的人留下的！
星寰核心层都炸了——太阳系里藏着个比人类文明还老的前哨站！里面会有啥？技术？记录？还是“赫利俄斯计划”“文明墓碑”的线索？
“必须派人进去。”陆寒洲没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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