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华则带着他那组新兵,蹲在地上,借着微弱的月光,开始手把手地教:“看,这是三八大盖,这是保险…上膛要这样…瞄准…三点一线…记住,开枪时肩膀顶住了,别怕后坐力…还有,看到火光或者听到枪声,第一时间找掩护,土坡、石头后面,或者卧倒…”
他们三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短短时间内,就将一群茫然的农家子弟,初步拧成了一股带着复仇怒火的、有基本战场常识的力量。新兵们脸上的惶恐不安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紧张、愤怒和初步凝聚起来的决心。他们笨拙地抚摸着冰冷的枪身,低声互相询问着名字,眼神交汇时,多了一份同袍的认同感。
宋兴华在一旁默默看着,心中暗自点头。旅长派来的这三位,果然是军政双优的骨干!这份组织、动员和临阵教导的能力,对眼下这支迅速膨胀的队伍,至关重要。
道奇卡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洼地的寂静。汽车队回来了。刘川和章杰跳下车,脸上带着长途驾驶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连长!县大队的兄弟都安全送到位了!”刘川报告道。
“好!辛苦!”宋兴华走上前,目光扫过两位班长和他们身后的卡车,“接下来任务更重。章杰,你带两辆车,先把炮排和75mm山炮运到东面三公里的老槐树沟隐蔽点!卸完立刻返回!”
“是!”
“刘川,你带两辆车,把火力排的重机枪、神枪手班,还有新兵第一组,运到据点西面的小土坡!同样,卸完人立刻返回接第二组!”
“明白!”
宋兴华走到章杰和刘川面前,抬手用力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他的目光扫过两位班长布满灰尘的脸庞,落在那些在夜色中闪烁着冷硬光泽的钢铁巨兽上,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记住,跑夜路,安全第一!路况不明,宁可慢点,稳点!咱们连这点家当,全指望你们哥几个了!这些铁疙瘩,还有开铁疙瘩的人,都是咱们连的命根子!一个都不能少!明白吗?”
章杰和刘川感受到连长话语中的分量和关切,胸膛一挺,齐声吼道:“明白!连长放心!保证安全送到!”他们深知这些卡车和驾驶员对这支正在走向机械化的连队意味着什么——那是机动性,是火力投送能力,是未来的希望!连长的急切和渴望,他们感同身受。
卡车再次轰鸣着驶入黑暗,载着沉重的火炮和战士,也载着宋兴华对建设一支真正强军的深切期盼。
凌晨四点。死寂被瞬间撕碎!
辽县县城外围,六个方向,七处据点炮楼(野狐嘴、老鸹岭、黄沙坳、断头崖、蛇尾坡、黑石岗,以及重中之重的粟城据点),几乎在同一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与狂暴的金属风暴!
野狐嘴炮楼(东北,二排负责):
这座依着陡峭山梁修建的炮楼,主体是夯土加木架结构,外围一圈浅浅的壕沟。炮楼顶层的鬼子哨兵刚被远处隐约的引擎声惊动,探出头来想看看究竟。
“开火!”二排长孙同的声音冷酷如冰。
架设在三百米外一处天然石坳里的M2HB重机枪猛地咆哮起来!“咚咚咚咚咚——!”沉闷而恐怖的撕裂声瞬间主宰了夜空!12.7mm口径的穿甲燃烧弹如同一条狂暴的火龙,狠狠地抽打在炮楼脆弱的夯土墙壁上!
噗噗噗噗——!
土墙像豆腐一样被轻易凿穿、撕裂!碗口大的窟窿瞬间出现!砖石木屑混合着人体碎块、内脏组织,如同喷泉般从炮楼内部向外喷射出来!里面传来鬼子伪军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仅仅一个长点射,这所谓的炮楼正面就被硬生生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血肉模糊的豁口!重机枪的怒吼,宣告着绝对暴力的降临!
蛇尾坡炮楼(南,县大队三排王福生负责):
这座炮楼位置刁钻,建在一个土坡的坡腰,视野开阔,前面还有一小片开阔地。王福生看着怀表指针指向四点整,猛地挥下手臂:“‘铁拳’!给老子砸开它!”
那门被骡马艰难拖拽到位的47mm百禄式战防炮猛地一震!炮口喷出炽烈的火焰!
轰——!
炮弹带着刺耳的尖啸,精准地砸在炮楼侧下方靠近地基的位置!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坚固的砖石结构在专门设计的破甲弹头面前显得如此脆弱!爆炸的火光中,一个直径超过一米的恐怖大洞赫然出现!砖石如同被巨人狠狠踢了一脚,向内猛烈坍塌!炮楼肉眼可见地剧烈摇晃了一下,顶层一个伪军惨叫着摔了下来!仅仅一炮,就彻底动摇了这座据点的根基!战防炮的精准与穿透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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