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中心的静养日子并未持续太久。林砚年轻,身体素质在灵能温养下远超常人,加上管理局提供的特效恢复药剂,不过三四天时间,他肉体的伤势已基本痊愈,透支的精神力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在他休养的这段时间,灵能管理局这座庞大的战争机器,正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高速运转着。
“断爪行动”缴获的战利品——那台珍贵的第二代空间裂隙发生器残骸,以及从仓库核心区域搜出的所有实验数据、灵脉能量样本,被第一时间移交给了以周教授为首的尖端技术解析团队。与此同时,之前从失控觉醒者事件中回收的那块至关重要的“月球阵法碎片”,也被提升了保密等级,从原来的研究所转移到了管理局总部地下更深层、防护更为严密的超灵能实验室。
当林砚被秦铮领着,再次踏入这间充满未来科技感与古老神秘气息交织的实验室时,他看到的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繁忙景象。
巨大的环形实验室中心,并排陈列着两个被高强度能量屏障隔绝的操作平台。
左侧平台上,正是那台庞大的第二代裂隙发生器残骸。它表面的暗银色金属此刻黯淡无光,多处可见爆炸留下的焦黑痕迹和破损,核心区域被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内部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符文阵列和能量导管。数十名研究员正围绕着它,利用各种闪烁着灵光的探针和扫描设备,试图解析其内部结构和能量运行逻辑。
而右侧平台上,则悬浮着那块来自月球的、非金非玉的奇异碎片。它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表面那些天然形成的、却蕴含着至理的道纹在实验室的特殊灯光下流转着微光。
周教授正站在两个平台之间的大型全息投影前,投影上分别显示着两者的内部结构透视图和瀑布般流淌的数据流。他眉头紧锁,眼袋深重,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近乎狂热的求知火焰。
“林砚,你来得正好,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周教授看到两人,连忙招手,语气急促而兴奋。
“基本无碍了,周教授。”林砚回答道,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两个平台吸引。
“太好了!快来!”周教授一把拉过林砚,指向全息投影中那块月球碎片的能量模拟图,“你看这里,还有这里!我们之前一直无法理解这块碎片除了自身蕴含奇特能量和坚固之外,还有什么具体作用。但这次,结合从发生器残骸里逆向出来的部分能量图谱,我们有了惊人的发现!”
他快速操作着控制台,将月球碎片的能量波动图谱放大。在那看似平稳的、代表碎片自身能量的基底波动之上,存在着一个极其微弱、频率高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周期性信号。这个信号是如此隐蔽,若非有了发生器能量运行模式作为参照,几乎会被当做背景噪音忽略掉。
“这是一个‘道标’信号!”周教授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它像一座无形的灯塔,持续不断地向宇宙深空发射着某种定位信息!而信息的指向,经过我们多次测算和验证,最终锁定的目标正是——月球!”
林砚和秦铮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虽然早有猜测,但被科学手段直接证实,依旧让人心头一沉。
“所以,裂月侯……是通过这种方式,隔着遥远的宇宙空间,向焚天盟传递技术?”秦铮沉声问道。
“没错!”周教授用力点头,“虽然我们还未完全破译信号中携带的具体信息,但可以肯定,这信号中包含了一些基础的、关于空间能量运用的‘规则片段’和‘结构原理’。焚天盟正是接收并解读了这些信号,才能在地球上复现出裂隙发生器,哪怕只是初步的、不稳定的版本!”
他指着旁边的发生器残骸,语气带着一丝后怕:“想想看,仅仅依靠一些基础的‘作业指导’,他们就能造出这种东西。如果让信号持续传递,或者让焚天盟得到更完整的‘技术包’,后果不堪设想!”
实验室里一片寂静,只有设备运行的微弱嗡鸣。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来自星空深处的、冰冷而巨大的威胁。
“我们必须屏蔽这个信号。”秦铮斩钉截铁地说。
“正在尝试,但很难。”周教授摇摇头,“这信号涉及的层面很高,直接作用于空间规则本身,常规的屏蔽手段几乎无效。除非我们能彻底改变碎片周围的空间属性,或者……理解并中断其运作机制。”
就在这时,林砚感到胸口贴身存放的玉佩,毫无征兆地开始发热。
起初只是温温的,但很快,温度就升高到无法忽视的程度,甚至微微震颤起来,仿佛与什么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嗯?”林砚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
“怎么了?”周教授和秦铮都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林砚犹豫了一下,还是取出了那枚古朴的玉佩。此刻,玉佩正散发着柔和的、如同呼吸般明灭的白光,温度也远超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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