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郑介梧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语气里的玩世不恭顺着嘴角那一抹得意的弧度肆意往外溢,仿佛下一秒就要流淌成一条不羁的河流:“我本想把你的脑袋当熟透的瓜,手起刀落,一刀砍个稀碎,让你知道招惹我的下场。可突然想到曹操那出以发代首的老戏码,觉得那样太便宜你了,索性就削掉你这缕碍眼的卷毛。嘿,这勉强算点不值一提的小本事吧,够不够给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小子开开眼?让你知道,在我面前,别轻易张狂。”
秦叶江被眼前这个皮肤黝黑、此前在人群里如同黯淡影子般默默无闻的男子惊得够呛,他就像被暴风雨肆虐后钉死在原地的电线杆,直直地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浑身血液像是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往脑袋上涌,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直跳,仿佛随时都会爆裂。耳鸣声“嗡嗡”作响,那声音好似无数只马蜂在颅腔里横冲直撞,让他头痛欲裂,脑海中一片混乱。
稍作镇定后,他努力让自己狂乱的心跳平复下来,强忍着怒火,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地打响。他深知这全新又复杂的环境,水深得如同无尽的深渊,足以淹死一头大象。在这样的环境里,冲动只会让自己陷入更不利的境地。不如先试探试探身边这些人,像一个谨慎的猎人,耐心地观察猎物的习性,等摸熟了他们的脾气秉性,把每个人的棱角、底线都探得清清楚楚,再做更出格的事也不迟。
于是,他把目光投向艾漠,眼球微微凸起,布满血丝的眼白像是被火烧过一般通红,每一根红血丝都像是在使劲,仿佛要把内心的想法通过眼神直接传达给她。他冲她使劲使眼色,那眼神活像藏着钩子,恨不得直接钩住艾漠的注意力,里面的意思明明白白——让她去试探身旁的王星远,问问他为啥总像个格格不入的异类,把蝴蝶结系在腰上不算,连大腿上都缠了,那模样活脱脱要把自己扮成一个行走的“礼物盒”,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他希望通过艾漠的试探,能揭开王星远身上的神秘面纱,也顺便看看周围人的反应,为自己下一步行动寻找线索。
艾漠一看这架势,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仿佛两颗即将弹射而出的弹珠,死死地盯着秦叶江,脑袋像个失控的拨浪鼓,拼命地左右摇晃,每一下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抗拒。她气呼呼地反驳,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划破空气:“为啥是我啊?你可别想把这烫手山芋扔给我!明摆着你才是挑事儿的始作俑者,那些话可都是你巴巴说出口的,你现在不也说出口了吗?”
可秦叶江哪肯罢休,像块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紧紧黏着艾漠。他摆出一脸“你不去我就黏你一辈子”的无赖架势,那表情就像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顽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艾漠,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得逞的狡黠。艾漠被他这副模样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艾漠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荒诞不经的念头——秦叶江该不会是想把纪念自己初恋的戒指硬塞给她吧?这荒唐想法刚冒出来,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她心里激起千层浪。她的表情一下子就有些绷不住了,嘴角不受控制地直抽抽,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拉扯着。她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想着这家伙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最终,她还是咬咬牙,心一横,仿佛要奔赴一场艰难的战斗般鼓起勇气应下这事,嘴里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已经把秦叶江骂了千百遍,恨不得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艾漠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像揣了只受惊后拼命挣扎的兔子。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仿佛要冲破胸膛蹦出来。她朝着在军营枪械室一起收拾炸弹的王星远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带着几分沉重。
她看着那个身影,心里还在犯嘀咕:之前一起收拾炸弹时,就觉得这人走路姿势、说话腔调都有点怪,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现在要开口问这么私密的问题,紧张得手心都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汗水顺着指缝滑落,把军装的袖口都洇湿了一大片,那深色的水渍在军绿色的布料上显得格外刺眼。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她才像蚊子叫一样轻声开口,声音小得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吹散:“请问王星远先生,你为什么要在腰上,还有这么细的……像小姑娘家的小蛮腰上系蝴蝶结呢?大腿上也有……这、这多难为情呀……”她的脸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目光躲闪着,不敢直视王星远的眼睛,仿佛这个问题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禁忌。
王星远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静谧世界,被一层无形且致密的茧温柔地包裹着。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像是在凝视着远方某个只有他能看见的画面,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在记忆与幻想的草原上肆意驰骋。
这时,艾漠的声音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这份宁静。他的睫毛像受惊的蝴蝶翅膀,轻轻颤动了几下,而后缓缓从沉思的迷雾中醒过神来。先是微微转动眼眸,似乎还在努力聚焦现实,接着才慢慢抬起头,目光终于落在艾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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