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撞击声让空气都颤了颤,平荣洋像棵被突然砍断的树,直挺挺地砸在墙角,后背撞得墙壁“哐”地发出声闷响,震得墙上的奖状都晃了晃。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像个发面馒头,眼角淌下的血混着泪水,糊得五官都快成了团模糊的红肉,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嗬嗬”的气音,像条离水的鱼在徒劳地呼吸。
可秦叶江没停。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右腿如钢鞭般横扫出去,精准地抽向平荣洋的脑门。皮鞋跟擦过皮肤的瞬间,带出一阵灼人的痛感,平荣洋连闷哼都没来得及发出,脑袋便歪向一边,彻底蔫了下去,像截被折断的枯木。
秦叶江俯身,单手揪住平荣洋的衣领将他拎起——那身体软得像摊烂泥,胳膊无力地垂着。他手臂上的青筋突突暴起,像缠绕的青蛇,攥紧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向对方小腹,每一拳都带着沉闷的碰撞声,震得平荣洋的身体不住颤抖。最后,秦叶江猛地发力,将人狠狠往黑板上一摔!“哐当——!”巨响炸开,粉笔灰簌簌落下,像场细密的雪。黑板上“团结友爱”四个红油漆标语被平荣洋的身体撞得扭曲变形,红漆剥落了好几块。他像团破布从黑板上滑落在地,骨头仿佛散了架,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摊着,连呻吟都发不出来,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这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还活着。
秦叶江站在原地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像台超负荷运转的风箱。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顺着下颌线滑落的汗珠砸在地上,洇出一个个小小的湿痕,很快又被蒸发。
邵渥泛看得眼都红了,尖声尖叫着指挥几个跟班:“拿棍子!给我往死里打!今天非废了他不可!”几个男生哆哆嗦嗦地抄起扫帚柄、拖把棍,木棍在手里抖个不停,影子在地上晃来晃去,透着股色厉内荏的恐惧。
秦叶江却突然嗤笑一声,那笑声沙哑得像砂纸摩擦,里裹挟着血沫子的腥气。他抬手,随手脱下沾着灰尘与隐约血渍的校服外套,露出里面被汗水浸透的白T恤,领口处还沾着几点暗红的血滴。外套被他攥在手里,像握着件趁手的武器,眼神里的狠戾比刚才更甚。
秦叶江喘着粗气,胸腔起伏得像座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喘息。额角的汗滴砸在龟裂的水泥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很快洇进灰黑色的缝隙里。他甩了甩发麻的手腕,沾着血渍的外套从指间滑落,露出胳膊上暴起的青筋,像一条条扭曲的青蛇爬在麦色的皮肤上——那是刚才攥紧拳头时,血管贲张留下的痕迹。
刚被踹在墙上的男生顺着墙壁滑落在地,脊椎撞在墙角的声音闷得像敲破了西瓜,下巴以诡异的角度歪向左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像只被扎破的皮球在往外撒气。他瘫在地上,一条腿以不自然的弧度翘着,裤管被血浸成深褐,在地上拖出半道蜿蜒的痕迹。
角落里,邵渥泛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连嘴唇都褪尽了血色。他手指死死抠着桌腿掉漆的边缘,指节泛白,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嵌进木头的裂纹里。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想喊,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眼睁睁看着秦叶江转过身。
那双染着血丝的眼睛扫过来时,带着未散的戾气,落在谁身上,谁就像被冰水浇透,骨头缝里都透着冷。在他眼里,这群缩成一团的跟班,连垃圾都不如——垃圾还能烧能埋,他们只配被踩在脚下。
“还有哪个?”秦叶江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从生锈的磨盘里碾出来,带着砂砾摩擦的质感,“一起上。”
剩下的几个跟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里的木棍抖得像风中的芦苇,梢头的木屑簌簌往下掉。刚才那几下太狠了——被外套抽肿的脸肿得像发面馒头,撞在桌角的后脑勺淌着血,下巴错位的男生嘴里不断涌出带着血丝的涎水……每一幕都像鞭子,狠狠抽在他们紧绷的神经上。
有人悄悄往后退了半步,帆布鞋底蹭过地面的沙砾,发出“沙沙”的轻响,像在寂静的房间里投了颗石子。这一下像个信号,其他人也跟着缩脖子,肩膀抵着肩膀,谁也不敢再往前挪一步,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动了眼前这头刚撕过人的野兽。
秦叶江冷笑一声,嘴角扯出的弧度里裹着血腥味。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木椅,指腹摩挲着椅腿上粗糙的木纹,那里还沾着半块嚼烂的口香糖,被他用指甲抠了下来,弹在地上。阳光从破碎的窗户照进来,在他身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肌肉贲张的臂膀像铸铁,凸起的血管像老树的根,整个人像头蓄势待发的野兽,只需再一声令下,就能扑过去撕烂眼前所有活物。
秦叶江猛地回头,脖颈转动时带起一阵风,卷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和灰尘直扑而来。额前汗湿的碎发被吹得掀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上面渗着的血珠顺着眉骨滑落,在颧骨处划出一道暗红的痕迹。眼底的猩红还未褪去,像两簇燃在眼底的野火,每一次眨眼都溅出细碎的火星,整个人像头刚从血堆里爬出来的野兽,裸露的胳膊上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冒着血泡,混着汗水在皮肤上冲出蜿蜒的沟壑,每一寸皮肤都透着慑人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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