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辙的指尖冰凉,那枚小小的风铃残片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在他掌心烙下无形的印记。
他没有片刻迟疑,转身冲出小禾的病房,身影如一道离弦之箭,直奔火线场地的临时指挥中心。
老钟正佝偻着背,用酒精棉球擦拭着一副老花镜,嘴里嘟囔着今天的年轻人做事太毛躁。
当言辙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急切闯进来时,他才慢悠悠地抬起头。
“慌什么,天还没塌下来。”
言辙二话不说,将那几块闪烁着诡异微光的碎片摊在桌上。
老钟的目光扫过,起初还带着几分不以为意,但当他拿起那块最大的残片,凑到眼前时,脸上的从容瞬间凝固。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连带着那副刚擦干净的老花镜也跟着晃动起来。
“这……这是……”老钟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颤巍巍地指向其中一块残片上一个几乎无法辨认的螺旋状符号,“‘锁音符’!该死的,竟然是‘锁音符’!”
言辙心头一紧,追问道:“那是什么?”
“一种古老的诅咒铭文!”老钟的声音拔高了八度,眼神里满是惊惧,“它会像黑洞一样,不断吞噬周围的声音和表达的意念!更可怕的是,这种铭文一旦被激活,就无法被物理摧毁,只能用特定的‘钥匙’去解开。否则,它会不断扩张,制造出大片大片的‘静默区’,让所有身处其中的人丧失表达的能力与欲望!”
“钥匙是什么?”言辙的呼吸几乎停滞。
老人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说出一个尘封已久的禁忌:“‘初声之血’。传说中,只有用第一个打破沉默,说出真话的人的血,才能洗去这符文上的诅咒。”
一瞬间,言辙的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画面——昏暗的病房里,那个曾被断定为永久性聋哑的女孩,在漫长的死寂后,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音节:“光”。
小禾的血。
她曾是沉默的极致,却也是打破沉默的第一人。
她的血,或许就是这座城市唯一的救赎。
就在言辙心神剧震之时,另一边的城市艺术中心,排练厅内的音乐戛然而止。
苏沁猛地停下舞步,秀眉紧紧锁在一起,脸色苍白。
“怎么了,沁姐?”助理关切地递上水。
苏沁摆了摆手,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头顶那枚常人无法看见的【共感共鸣】词条正剧烈地波动,泛起一圈圈令人不安的涟漪。
“我感觉……好压抑。”她喃喃道,“我能感觉到,好多人,整个城市的人,都在‘憋着’。”
她的眼前,词条映出的模糊影像飞速闪过:拥挤的地铁车厢里,一个年轻的白领被上司电话里劈头盖脸地痛骂,他死死咬着嘴唇,将所有反驳和怒火硬生生吞回肚里,最终只是沉默地挂断电话;窗明几净的教室中,一个学生几次举起手,想质疑老师讲义上的一个明显错误,但在老师不耐烦的眼神下,又默默地放下了手,眼神黯淡;医院冰冷的走廊尽头,一位家属拿着病危通知书,嘴巴张了几次,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只能背过身,无声地让眼泪爬满脸颊。
“不是不想说,”苏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他们觉得说了也白说,或者不敢说,久而久之……就忘了自己原来是会说话的。”
这股庞大的、绝望的共感洪流冲击着她,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她示警的言辙心中豁然开朗。
这不是小禾一个人的问题,也不是风铃一个载体的问题。
“锁音符”引发的,是一场针对整个城市“表达权”的系统性压抑,一场巨大的共感共振!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加密消息,来自小郑。
点开后,一份伪装成外卖订单的市政维修记录文件赫然在目。
“辙哥,你让我查的东西有眉目了。你看这些被标记为‘静音点’的区域,在过去五年内,都以‘地下管网检修’的名义进行过大规模施工。施工队的名称很奇怪,叫‘静流工程’——我查遍了工商系统,根本没有这家公司的任何注册信息。”
言辙立刻将文件导入战术平板,放大地图。
那些星星点点的“静音点”,遍布城市的各个角落,看似毫无关联。
但当他将所有检修点用线条连接起来时,一个触目惊心的环形线路图赫然浮现。
而这环形线路的正中心,直指城市地下的“神经中枢”——中央信息枢纽与交通控制中心!
言辙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寒光四射:“他们不是在修管子,他们是在地底深处,维护一张覆盖全城的‘静默网络’!”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了。
敌人用“锁音符”作为节点,构建了一张巨大的沉默之网,而小禾的血,就是唯一的钥匙。
但仅仅解开一个节点远远不够,必须找到反击的方法。
言辙的目光落回了桌上的风铃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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