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幽蓝色的火焰,如同一只蛰伏在深渊尽头的独眼,在黑暗中猛然睁开,冷漠地注视着这个刚刚恢复死寂的世界。
同一时刻,在七处的一间临时医疗室内,昏迷了整整七天的李强,眉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的身体依旧毫无生息,但他的脑域深处,一片混沌的精神海洋里,一道模糊、近乎透明的残影正拼尽最后的力量凝聚成形。
是白薇。
她仿佛一段即将被彻底删除的错误代码,影像闪烁不定,声音也断断续续,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杂音:“……言辙……快……听……”
守在旁边的言辙瞳孔骤然收缩,他一把抓住李强的肩膀,将自己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探入那片混乱的脑域,试图稳定住那道随时可能消散的残影。
“我在。”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
白薇的残影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存在,画面稳定了片刻。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一种燃尽一切后的空洞和决绝:“‘第二协议’……是谎言……三十六古姓……用的不是真名……是‘祖名’……”
“祖名?”言辙眉头紧锁。
“……源自血脉……最古老的命名权……他们……他们给自己选了新的神名……‘地脉之母’……”残影的闪烁愈发剧烈,“协议的目的……不是控制……是……转化!将全城所有人的‘个体名’……转化为‘子民名’……彻底……抹除‘我’……”
话音未落,白薇的残影“滋啦”一声,化作无数光点,彻底消散。
李强的脑域重新归于死寂。
言辙缓缓收回手,眼神冰冷得像手术刀。
他盯着虚空,仿佛在与那些看不见的古姓对视,一字一句地低声道:“他们不是要建一座新庙,他们是要把我们所有活人,都变成那座庙的碑文。”
冰冷的话语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
然而,城市的另一端,反抗的火焰却以一种谁也未曾想到的方式被点燃了。
老城区,曾经最繁华的中心广场,如今成了傀儡们麻木游荡的乐园。
但今夜,这里被一群年轻人夺了回来。
炫目的涂鸦灯牌被重新接上电源,震耳欲聋的街舞音乐撕裂了死寂的夜空。
苏沁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肩上蹲着眼神灵动的小灰。
她手持一个大喇叭,对着台下数百名用头巾、口罩、油彩遮住面容的街舞青年,也对着无人机悬挂的直播镜头,用尽全力嘶吼:
“他们想偷走我们的名字,想让我们变成没有记号的砖头,去盖他们那座狗屁神庙!但我们记得!我们的名字,刻在心里,也刻在我们的脚步里!”
她猛地将喇叭丢开,音乐节奏瞬间切换。
“我的名字叫苏沁!”她大喊着,双脚在地板上踏出狂野而富有节奏的舞步,每一步都仿佛一个沉重的音节,每一个转身、定格,都像一个独特的符文。
那不是普通的舞蹈,那是一种用身体语言书写自己真名的仪式!
“他们偷名字,我们就跳出来!我的名字叫苏沁,不是那个只会服从的‘听话的女孩’!”
台下的青年们被彻底点燃,他们疯狂地舞动起来,每个人都用自己最擅长的舞步,B-boying的powermove,locking的锁步,popping的震感,每一种风格,都成了他们宣告“自我”的独特战吼。
几个眼神空洞的“傀儡”被巨大的声响吸引,摇摇晃晃地试图靠近。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广场的瞬间,苏沁肩上的小灰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呜——”
一道无形的波纹以它为中心扩散开来,笼罩了那几个傀儡。
他们呆滞的眼神瞬间恢复了片刻的清明,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和痛苦,仿佛想起了什么,又立刻被更深沉的空洞所吞噬。
但这短暂的“名域结界”,已经足够让他们停下脚步,转身离去。
这一幕被镜头清晰地捕捉到。
视频在一夜之间引爆了全城最后的网络节点。
“我的名字我做主”这个话题,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无数人麻木的心湖中炸开了滔天巨浪。
与此同时,城市的地下深处,阿青的十指在虚拟光幕上化作一片残影。
她面前,一幅由三十六个光点构成的复杂立体结构图正在飞速旋转、解析。
“找到了!”她猛地停手,眼中布满血丝,却闪烁着骇人的光亮。
一旁的墨九娘立刻凑了过来,神情凝重:“是什么?”
“祖碑林,不是简单的石碑,它是一个活的‘名脉阵’!”阿青指着结构图的底部,“阵法的能量来源,是这些……三十六根石碑,每一根下面,都埋着一个‘命名祭品’!”
她调出另一组数据,上面赫然是近期全城失踪的底层青年名单。
“他们抽走了这些祭品的‘原名’,将他们的存在本身作为燃料,来催生那个所谓的‘地脉之母’!”阿青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我能给万物编辑词条请大家收藏:(m.zjsw.org)我能给万物编辑词条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