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纹路如同一条条苏醒的毒蛇,缠绕着刺骨的阴寒,从掌心瞬间窜至言辙的手腕。
那是一种剥离生机的冰冷,仿佛灵魂被浸入了万年寒潭,连思维都开始冻结。
他眼前一阵恍惚,梦魇中的景象再度涌现。
那座每夜都在崩塌的断桥,今夜似乎又多了一截,桥下那无数哭嚎的怨魂,声音也变得愈发清晰,不再是模糊的噪音,而是化作了无数重叠的低语,汇成一句直刺骨髓的质问:“还我三年阳寿!”
与此同时,阿青凝重的声音从手环中传来,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言辙,扫描结果出来了!那枚古币钥匙的残影,其本质根本不是工具,它……它是一份‘气运债契’的具象化!谁拿着它,谁就要替那个窃运者,偿还这七万三千条被掠夺的气运!”
“代偿者……”言辙咀嚼着这个词,目光落在墙上那个早已模糊的刻痕上。
那是他儿时调皮,用小刀刻下的三个字——“言小辙”。
他曾以为那是童年的印记,此刻看来,却像一个横跨了时光的谶言。
原来,偷走了别人运道的贼,最后都得变成背负一切的债主。
他还没来得及深思,床头蜷缩成一团的小灰突然弓起了背,灰色的毛发根根倒竖。
在它尖利的爪下,一滩暗红色的血迹缓缓渗出,在床单上扭曲着构成了几个狰狞的字:【七日为限,不偿则魂裂】。
死亡的倒计时,以最直白的方式,拍在了他的脸上。
另一边,远在异国的排练室里,苏沁刚刚结束了一段激烈的舞蹈。
她拿到了梦寐以求的签证,本该是欣喜若狂,但此刻,她却扶着镜子,大口地喘着粗气,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正笼罩着她。
就在刚才,一个高难度的旋转动作中,她的身体突然不听使唤地抽搐了一下,仿佛体内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拉扯着她的肌肉,强行修正她的节奏,让她每一个动作都趋于一种无可挑剔的“完美”。
那种完美,不带任何人类的情感与瑕疵,像一个被精准编程的木偶。
阿青的远程监测数据同步传来,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苏沁,情况很糟。你体内的【始名词条】正在被一股庞大的‘无主之运’残流侵蚀。这些气运失去了原主,又没找到新的债主,就本能地攀附在作为‘钥匙容器’的你身上。如果再这样下去,你的‘真名’会被彻底异化,你将不再是‘苏沁’,而是一个行走的‘幸运符号’,一个失去自我意识的好运傀儡!”
苏沁擦了擦额头的汗,眼神却异常坚定。
她看着镜中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冷笑一声:“想让我变成傀儡?那我偏要跳到他们看不懂为止!”
当晚,她开启了一场名为“名字舞战”的直播。
在镜头前,她没有展现任何华丽的技巧,反而刻意地加入了许多童年记忆中那些笨拙、不协调的动作。
一个踉跄,一次错误的节拍,一个滑稽的同手同脚。
这些不完美,像一把把凿子,在她那被“幸运”强行塑造的完美躯壳上,重新刻下了属于“苏沁”这个人的、独一无二的印记。
这是她的战争,用不完美,对抗被定义的幸运。
同一时间,转运堂的废墟之上,命婆猛地喷出三口黑血,整个人瞬间萎靡下去。
在她周围,那七万名曾对她顶礼膜拜的信众,此刻全部陷入了昏迷,生命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他们的命脉,与转运堂的气运大阵相连,阵破,人亦衰。
“反噬……命律反噬……”她喃喃自语
她颤抖着从怀中翻出一本泛黄的古籍,那是师门严令禁止触碰的禁典。
她咬破指尖,用鲜血在符纸上写下了一道扭曲的血契:【以我残命,换钥匙归还】。
她比谁都清楚,那个叫老莫的“清道夫”绝不会善罢甘休。
但唯一的生路,不是躲避,而是让那枚钥匙重新回到自己手中,只有她才能平息这场由她亲手掀起的“命律风暴”!
“小蝶!”她厉声唤道。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去黑市,用我们最后所有的信愿值,换一枚‘命踪香’回来!快!”
言辙没有选择坐以待毙,更不打算将这笔血债甩给下一个无辜者。
他要“还债”,用自己的方式,主动结算这笔横跨了无数家庭的恩怨。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瓶用符文灰烬调制的特殊墨水——“字灰墨”。
他走遍了房间的七个角落,在每一个风水学中的“反契节点”上,用字灰墨一笔一划地刻下了四个字:【我承我运】。
这四个字,是他以自身精神力为引,模拟出的一场“气运结算”仪式。
当符文完成的刹那,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精神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他没有隐藏,反而像黑夜中的灯塔一样,将自己的坐标暴露在了无形的感知世界中。
他在钓鱼,钓那条早已按捺不住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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