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辙抓住这个机会,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漆黑如夜的墨锭,正是“字灰墨”。
他转身面对剧院那面巨大的、布满裂纹的残墙,以手为笔,蘸着自己的鲜血与“人运之道”的力量,龙飞凤舞地刻下了五个大字——
【人】【心】【不】【可】【量】!
五字写就,他并指如剑,点在最后一个“量”字之上,低喝一声:“三字真律,真字诀,敕!”
五个血色大字仿佛活了过来,绽放出刺目的金光。
这光芒没有丝毫攻击性,却通过“人运之道”的庞大网络,如同最强大的信号,瞬间广播至全城每一个连接着人运网的觉醒者心中!
城南的酒吧里,一个刚刚为自己调了一杯“自由”的酒保停下了动作。
城北的维修厂,一个用机械臂为自己刻上爱人名字的工程师抬起了头。
城市各处,上百个曾经被言辙点亮过名字的觉醒者,在同一时刻,仿佛听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召唤。
他们放下手中的一切,不约而同地,用低沉却无比坚定的声音,齐声低语:
“我爱过,我痛过,我为自己跳过舞。”
一句句发自肺腑的低语,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洪流。
城市上空,那张由无数金色丝线构成的【人有名】光幕,此刻剧烈地搏动起来。
千万道代表着“爱”、“恨”、“喜”、“悲”、“守护”、“思念”的情感词条,如同被唤醒的星辰,从光幕中挣脱而出,化作一条璀璨的星河,以倒流之势,狠狠地冲击着“正名会”那无处不在的认证根基!
剧院废墟中,“铭文”掌心的【正名标尺】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幽蓝色的尺身上,一道道细密的裂纹正在飞速蔓延。
他那张隐藏在兜帽下的、从未有过表情的脸,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你们……你们竟然用混乱,来对抗秩序?”
“秩序?”言辙踏前一步,脚下的地面因他身上升腾的金色气焰而微微震颤。
他将一枚刻着【我即我名】的符文狠狠拍在地面上,金光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
“你们的尺子,量的是早已注定的命。而我,量的是人心!”
言辙的目光如炬,直视着“铭文”那双开始动摇的眼睛,一字一句,声如洪钟:
“人心若燃,你们的尺子,连给我提鞋的灰都称不起!”
话音落下的刹那,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随后是轰然巨爆!
【正名标尺】彻底炸裂成漫天蓝色的光点,逸散的能量冲击波将另外两名灰袍执律使掀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当场昏迷。
唯有“铭文”,在爆炸的中心踉跄后退了十几步,他捂着胸口,眼中那亘古不变的冰冷第一次被一丝名为“动摇”的情绪所取代。
剧院的破洞穹顶外,月光斑驳地洒下,为这场短暂而激烈的交锋画上句点。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木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
废墟的阴影里,一个佝偻的身影拄着拐杖缓缓走出。
是那个神秘的老账房。
他看也没看地上昏迷的执律使,只是翻开了手中那本残破的估值册,用苍老而平淡的声音轻声道:“很久以前,‘正名会’……只是‘全民估值所’里,负责清理不良资产的清算科。”
他“啪”地一声合上册子,浑浊的目光越过“铭文”,看向言辙:“只不过,他们现在不估钱了,改估‘人该是什么样’。”
突然,一直安静的小灰猛地转过身,对着城市深处的方向发出一阵警告性的咆哮。
在它脚下的地面上,一行由利爪划出的血字,在月光下缓缓浮现:
【尺子断了,根还在】。
言辙心中警铃大作,他握紧双拳,顺着小灰示警的方向望去。
只见远方,城市中心那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冰冷的玻璃幕墙之上,正缓缓地、无声地浮现出同一个巨大的投影——那是一个个完整无缺、光芒更盛的【正名标尺】。
成千上万,密密麻麻,如同一双双冷酷的眼睛,俯瞰着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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