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辙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冰冷的第八碑。
那是一种奇妙的共振,仿佛沉睡亿万年的岩石被一声心跳唤醒。
他体内的残卷金纹如决堤的洪流,顺着手臂奔涌而出,沿着碑身上天然的银色流纹疯狂蔓延。
只一瞬间,整座石碑不再是死寂的灰黑,而被一张细密的金色蛛网彻底包裹。
碑面上,那个曾由钟哑亲手刻下的名字——“林昭”,在金纹的触及下骤然升华,每一个笔画都分解成无数光篆,盘旋而上,最终在碑顶凝聚成一个温暖而明亮的光团,静静悬浮。
回廊入口处,老刻浑浊的双眼猛地瞪大,手中的刻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看到了,他看得真真切切!
那不是幻觉,是碑在呼吸,是名字在说话!
他颤抖着捡起陪伴了自己一辈子的凿刀,转身看向身旁一块尚未动工的无言碑。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一个疯狂的念头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
他举起凿刀,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在碑角!
“铛!”火星四溅,石屑纷飞。
然而,在崩裂的石屑之中,竟有几缕比发丝还细的金线缓缓渗出,如同岩石的血脉。
老刻的手僵在半空,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这纹……是活的……它能活过来。”他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如同一个找到了毕生追求的信徒。
“我要把所有无言碑,都刻成会说话的!”
同一时刻,在城市另一端的安全屋内,阿回正皱眉盯着面前的频谱分析仪。
她将那段从言辙身上录下的“心跳声”处理后,通过一个隐秘频道进行广播,试图寻找共鸣者。
忽然,屏幕上几个信号源的波形出现了诡异的同步跳动。
她戴上视觉增强设备,看向监控画面中信号源所在的人群。
刹那间,她倒吸一口凉气。
在那些特定的听众头顶,竟浮现出一层极淡的金丝,肉眼几乎无法察觉,却在她的设备中清晰可见。
这些金丝如蛛网般向上延伸,最终汇入虚空,不知所踪。
阿回立刻启动信号溯源程序,追踪这些金丝能量的最终去向。
几秒后,一张城市地图在她面前展开,数十个红点疯狂闪烁,而每一个红点对应的位置,都赫然是一座正在从石缝中渗出金色纹路的无言碑!
就在她震惊之际,言辙口袋里的残卷微微发烫,一行新的词条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中:【静语金流——凡曾被抹去之名,皆可借金线还魂】。
城市广场,一座无言碑前,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突然跪倒在地,对着冰冷的石碑放声痛哭。
她的哭声引来了路人的侧目,却无人知晓她经历了什么。
就在刚才,当那段奇特的“心跳”音频从她手机里响起时,她耳边竟出现了一个无比熟悉、却又遥远到仿佛隔世的声音,用方言喊着她的小名。
“我爸……我爸叫林根生……五十年了,整整五十年没人再叫过他的名字了……可我刚才听见他了,他喊我‘丫头’,他真的喊我了……”
一条阴暗的后巷,小凿正靠着墙壁休息,他被老刻那疯魔般的热情吓得不轻。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指尖上那道继承自言辙的金色纹路,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自动延伸出来,如同一支无形的笔尖,轻轻触碰着布满尘埃的地面。
金纹游走,尘埃自动分开,一行娟秀却带着无尽悲凉的字迹在地上缓缓成型:“我叫阿萤,死于无人收尸。”字迹形成的刹那,巷子角落里一堆祭祀用的纸钱竟无风自燃,熊熊火焰中,一张边缘泛黄的黑白照片从灰烬里缓缓浮现,照片上的女孩笑得灿烂,眉眼弯弯。
言辙恰好赶到,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然收缩。
他凝视着地上那行字和照片,一个颠覆性的认知涌上心头:“金纹不是记录……是召唤。它在把‘被遗忘’变成‘被寻回’。”
城市的中心,那座直入云霄的高塔施工现场一片混乱。
原本即将完工的“新圣名”碑基,此刻竟被无数从地底钻出的金色藤蔓死死缠绕,坚固的合金基座上被勒出一道道深刻的痕迹,所有工程设备都已停摆。
几名赎名党的残部成员面色狰狞,他们将这诡异的金藤视为邪祟。
一人大吼着将一桶燃油泼了上去,随后丢出火把。
“烧了它!烧了这不祥之物!”火焰轰然燃起,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凶猛的火焰在触及金色藤蔓的瞬间,非但没能将其点燃,反而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口瞬间吞噬。
所有热量和光芒都被金纹吸入,下一秒,一道粗壮的金色火柱从碑基中央冲天而起,直上云霄,将天边的云层都染成了一片赤金。
言辙脑中的残卷再次发出警示:【伪名碑惧金流——因其名不承静语,唯靠谎言立身】。
言辙抬头望向那道金色火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们立神?我给凡人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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