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辙半跪在地,脸色苍白如纸,但他眼神里的光,却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
他以自己残存的精血为引,触动着这片土地下,被第八碑滋养了千百年、尚未完全消散的地脉金流。
他低声自语,像是在对那个伪物宣判,又像是在对自己重申:“真正的我,不是由那些可以被复制的记忆来定义的……而是由那个‘不认命’的瞬间,来决定的!”
他猛地抬起另一只手,用锋利的指甲划破掌心,将殷红的鲜血,精准地滴入脚下那卷同样在伪身掌控下、却微微颤抖的残卷黑纹缝隙之中。
“滋啦——”
仿佛滚油泼上冰雪,那些黑纹剧烈地挣扎、翻滚,其内部深处,竟有一丝微弱却不屈的金光一闪而过!
残卷未死,它只是被终契的律法强行压制!
伪身猛然回头,视线穿透重重废墟,死死锁定了言辙的所在。
他第一次露出了愤怒和不可思议的表情,那是一种完美程序遭遇致命bug时的错乱。
“你为什么还不消失?!你的存在已经被‘终契’抹除,应该彻底归于虚无!”
言辙扶着断壁,缓缓站起身。
他衣衫褴褛,浑身浴血,却挺直了脊梁,直视着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完美复制品。
“你有我的脸,有我的经历,甚至……有我承受过的所有痛苦。”他的声音嘶哑,却掷地有声,“但你没有‘那一刻’。”
“当所有医生都判定我疯了,当整个世界都说我看见的是幻觉,我却指着他们说‘是你们,才看不见这个世界的真相’的那一刻……你没有!”
话音落下,言辙抬起流血的手掌,以血为墨,在身前的虚空中,写下了三个燃烧着决绝意志的血字:
【我!不!承!】
我不承认你们的诊断,我不承认你们的真实,我更不承认你这套由律法钦定的狗屁宿命!
血字燃起熊熊的金色火焰,如一支离弦的箭,瞬间洞穿虚空,不偏不倚地轰击在伪身的额心!
“啊——!”
伪身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
他额上那四个代表着至高身份的“第九织者”金字,如同被重锤敲碎的玻璃,寸寸崩裂!
失去了律法授权,那些被他强行掌控的残卷黑纹瞬间反噬,化作一条条漆黑的锁链,从内部将他死死缠绕、勒紧!
在七心印者震撼的目光中,那个完美的伪身,在一阵不甘的嘶吼中,轰然崩解成一团弥散的黑雾,被风一吹,便彻底消散。
那卷古老的残卷“啪嗒”一声坠落在地,表面的黑纹如同腐烂的死皮般迅速剥落,露出了下层虽然黯淡、却依旧顽强存在的微弱金光。
与此同时,七位心印者的额头光芒齐齐闪烁,仿佛与残卷产生了新的共鸣。
只见那褪去伪装的残卷之上,一行全新的金色词条缓缓浮现:
【真我非全知,乃敢否决】。
言辙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剧烈地喘息着。
他抬头望向天际,那道贯穿天书的巨大黑缝依旧存在。
而这一次,在那深不见底的缝隙深处,他竟然看到了无数个模糊的轮廓,层层叠叠,无穷无尽,都和他刚才的伪身一模一样,仿佛一条等待出厂的生产线,静静地等待着下一次轮替。
残卷上的金纹微微颤动,一道警告性的意念直接传入他的脑海:【他们不是失败……是备用】。
一个伪身的死亡,不过是启动了下一个备用方案。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就在言辙心神巨震之际,远处一座早已坍塌的高塔废墟中,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生锈铃铛残片,忽然毫无征兆地轻微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只通体雪白、仿佛由月光凝结而成的小虫,从残片下方的泥土中钻了出来。
它的口中,衔着一根比蛛丝还要纤细的金色丝线。
它无视了周围的一切,径直地、缓缓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朝着言辙那只流血不止、摊开在地上的手掌,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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