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祖传的‘戍边’灵皮…
硬是扛着半身烧焦的肉…
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妈的…当了个‘英雄’,
拿了点抚恤…然后呢?
然后就像条断了脊梁的野狗!
被踢出了军队!
为了口饭…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干起了刀口舔血的买卖!”
他猛地站起身,
高大的身躯在灰烬的背景下显得有些佝偻。
他举起那柄擦拭了一半、
刃口缺缺的战刀,
刀尖颤抖着指向西方星穹议会消失的方向,
又猛地指向东方龙庭所在的天际。
“东西方?狗屁!”
“神选?天道?狗屁!”
他几乎是咆哮出来,
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愤怒。
“死的!流血的!家破人亡的!”
“永远都是我们这些…”
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地上星穹学徒的尸体,
扫过自己胸口的伤疤,
扫过沉默的佣兵,
扫过伤痕累累的龙渊,
最后落在铅柜车上那被帆布遮盖的“敏感物资”。
“…这些为了几块灵晶、
一口饭吃…就被逼着拿起刀枪…
互相捅的…炮灰!”
“炮灰”
两个字,分明就是两记重锤,
狠狠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口。
荒原的风卷起灰烬,呜咽着,
真实的在应和这血淋淋的控诉。
阿大阿二脸上的嬉笑僵住了,
默默放下了从尸体上摸出的半块能量电池。
血蔷薇擦拭飞刀的动作停了下来,
眼神复杂地看着刀疤刘胸口的伤疤。
毒蛇睁开了眼睛,
浑浊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铁山沉默地低着头,
巨大的塔盾插在灰烬里,
如同沉默的墓碑。
姜不辣拿着绷带的手停在半空,
琥珀色的眼睛里第一次没了跳脱,
只剩下沉甸甸的茫然和…一丝恐惧。
龙渊靠在冰冷的装甲板上,
胸口的荆棘符文传来阵阵灼痛,
却远不及刀疤刘那番话带来的冲击猛烈。
炮灰…父亲在锈水码头搬废料的身影,
残灯村枯槁的老妪和抱着漆黑根茎的孩子…
还有陈老那冷漠刻毒的脸…
在他眼前交织。
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那块粗糙的星月石,
入手冰凉,那点微弱的、
驳杂的星穹神性碎片,
此刻仿佛也带上了一丝讽刺的意味。
刀疤刘发泄完,胸膛剧烈起伏,
看起来像一个破旧的风箱。
他仰起头,将酒壶里最后一点辛辣的液体狠狠灌进喉咙,
发出嗬嗬的呛咳声。
烈酒的灼烧似乎暂时压下了翻腾的情绪。
他胡乱地用袖子抹了把脸,
将酒壶塞回腰间,
重新握紧了那柄缺口战刀,
眼神恢复了惯有的锐利和冷漠,
似乎刚才那个嘶吼悲鸣的人从未出现过。
“看什么看?”
他声音恢复了沙哑的平静,
却带着一种更深沉的疲惫。
“收尸!埋了!晦气!五分钟休整!
然后…继续赶路!”
他踢了一脚地上的灰烬,
转身走向自己的越野车,
背影在铅灰色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孤寂而沉重。
灰烬荒原上,风还在呜咽。
几具冰冷的尸体被草草掩埋在厚厚的灰烬之下,
连个坟头都没有,
很快就会被风沙彻底抹去痕迹。
就像从未存在过。
“铁棺材”再次发出沉闷的咆哮,
碾过埋葬着无名尸骨的灰烬,
朝着铁砧镇的方向,
一头扎进了更加深沉、
更加未知的荒原迷雾之中。
车厢里,龙渊默默运转着灵能,
修复着胸口的荆棘符文,
眼底深处,那变强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
却也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冷和决绝。
炮灰?
他龙渊,绝不做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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