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军营的夜比白日更显清冷。陆庭州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光晕在黑暗中晕开一片模糊的轮廓,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洗清冤屈归队已经两个月了,工作上顺风顺水,战友们的道歉和亲近也让营区的氛围格外融洽,但只有陆庭州自己知道,那场无妄之灾在他心里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阴影。夜里独处时,那些被误解、被孤立的片段总会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食堂里战友们刻意避开的眼神,训练场上欲言又止的议论,调查期间冰冷的询问笔录,还有自己当时孤立无援的焦虑与茫然,像细密的针,时不时刺一下他的神经。
他起身走到书桌前,翻开抽屉里的笔记本,上面记录着工作改进建议的后续推进情况,字迹工整有力,可指尖落在纸页上,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他知道自己不该纠结于过去,领导的认可、战友的信任、工作的成效,都在告诉他事情早已翻篇,但内心深处那点残留的不安,却像藤蔓一样悄悄蔓延,让他在某些时刻变得格外敏感。
一次战术研讨会上,领导随口提到“以后采购工作要严格把关,避免再出现类似的信任危机”,话音刚落,陆庭州的心就猛地一沉,下意识地觉得领导是在暗指他之前的遭遇,脸上瞬间有些发烫,连后续的发言都变得有些拘谨。散会后,赵磊拍着他的肩膀说:“庭州,领导是在强调制度重要性,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陆庭州勉强笑了笑,嘴上说着“我知道”,心里却像压了块小石头。他发现自己变得格外在意别人的眼光和评价,哪怕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也会在心里反复琢磨,生怕再被误解、再遭非议。这种状态让他疲惫不堪,甚至在工作中偶尔会出现犹豫——推进电子管理系统升级时,明明有更高效的方案,却因为担心引发争议而迟迟不敢拍板;审核采购需求时,反复核对每一个细节,生怕再出半点纰漏。
周末给苏青打电话时,陆庭州下意识地隐瞒了自己的状态,只捡着工作顺利的事说。可他语气里的勉强,还是没能逃过苏青的耳朵。
“庭州,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苏青的声音温柔却敏锐,“你说话的语气不对劲,以前跟我聊工作,眼里都带着光,现在怎么听着有点累?”
陆庭州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没能瞒过她。他靠在墙上,声音带着一丝疲惫:“青燕,我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事情都过去了,可我有时候还是会想起那段日子,心里慌慌的。刚才跟你打电话,我都怕自己说错话,让你担心。”
电话那头,苏青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心疼:“我就知道你心里没完全放下。被人误解、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哪能说忘就忘?有心理阴影很正常,不用逼自己假装没事。”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庭州,你不是一个人。当年我帮你收集证据的时候,也有过崩溃的时候,可一想到你在部队还在坚持,我就告诉自己不能倒下。现在换你了,你不用硬扛着,心里不舒服就跟我说,跟战友们说。”
陆庭州的眼眶微微发热,喉结动了动:“我怕战友们觉得我矫情,毕竟事情都过去了。”
“怎么会呢?”苏青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量,“真正的战友,不会因为你有情绪就疏远你。你想想,之前他们误解了你,都能主动道歉,现在知道你心里有坎,肯定会陪着你一起跨过去。”
她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独处,也不想钻牛角尖。不如试试多和战友们交流,多参与集体活动。训练之余,跟赵磊他们聊聊天、打打球,或者参加部队组织的文体活动,让自己忙起来,也让大家多了解你现在的状态。集体的温暖最能驱散心里的阴霾,你别把自己封闭起来。”
苏青的话像一股暖流,淌过陆庭州的心田。他想起归队后战友们的真诚,想起赵磊背着他完成拉练的背影,想起小刘主动请教工作时的认真,心里的坚冰似乎融化了一角。
“好,我听你的。”陆庭州的声音渐渐坚定起来,“我下周试试,多跟他们待在一起。”
“这才对嘛。”苏青的语气轻快了些,“你要记得,你不是在孤军奋战。我在家陪着你,孩子们等着爸爸回来,战友们在部队跟你并肩作战,我们都在支持你。”
挂了电话,陆庭州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踏实了许多。他知道苏青说得对,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有主动面对,才能真正走出阴影。
周一训练结束后,赵磊和小刘凑过来,笑着说:“陆哥,晚上食堂有加餐,吃完了咱们去打球怎么样?最近新来了几个年轻战士,球技不错,咱们去跟他们切磋切磋。”
换作以前,陆庭州可能会以“还有工作要处理”为由拒绝,可这次,他想起了苏青的建议,点了点头:“好啊,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赵磊和小刘都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他们能感觉到,陆庭州最近有些沉默,现在愿意跟他们一起打球,说明他心里的结正在慢慢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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