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昭眼神冷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角。
玄溟·生有些不安地看了看阿阮,又看了看门外。
明夷·赦放下勺子,周身那圈柔和的金光不自觉地向周围扩散了些,带着警惕。
小桃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那星云眸子里的光点流转速度明显加快了,她低声说:“师父……我‘感觉’到……有很多……很强的‘线’,从很高的地方,正在往酆都这边汇聚……很乱,带着……杀气。”
阿阮放下碗,站起身。她就知道,司命星君那边暂时按下,不代表天庭就会罢休。私启星子,扰乱阴阳,再加上司命星域那一场,这账,天庭肯定要算。
“敖璃。”阿阮朝门外喊了一声。
敖璃闪身进来,脸色凝重:“听到了。看来是‘天律追兵’的先哨。打听行踪,是在确认目标。”
“怕是不止先哨那么简单。”阿阮走到院中,抬头望着那片永远灰蒙蒙的酆都天空。小桃感知到的那些带着杀气的“线”,恐怕就是正在调动的天兵天将。
“我们现在怎么办?”破军·骁蹭地站起来,脸上非但没惧色,反而有点兴奋,煞气在周身隐隐浮动,“跟他们干?”
“干个屁!”阿阮瞪了他一眼,“就凭我们这几个?加上敖璃姐,再加上你们几个小豆丁?去跟天庭的正规军硬碰硬?嫌命长?”
破军·骁被噎了一下,不服气地撇撇嘴,但没再吭声。
“去找秦广王。”阿阮很快下了决定,“这里是酆都,十殿阎君的地盘。天庭就算要拿人,也得给阴司几分面子,至少明面上得过得去。我们得知道阴司现在是什么态度。”
她迅速安排:“敖璃姐,你留在院里,护着他们几个,尤其是小桃和梧儿。我带着骁和昭去一趟第一殿。”
带骁和昭,是因为他俩一个能打一个机警,万一有点什么事,能顶一阵。生和赦留下,生的水属性温和,能辅助敖璃防御,赦的心灯领域在小范围内守护效果极佳。
“我也去。”小桃忽然开口,她从藤椅上站起身,面向阿阮,“师父,我能‘看’到一些你们看不到的东西……也许有用。”
阿阮看着她那双非人的眼眸,犹豫了一下。小桃现在状态并不稳定,这种能力消耗的是心神,带她去风险不小。
“师父,”小桃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让我去吧。我总得……学会怎么用这双‘眼睛’。”
阿阮咬了咬牙:“行。跟紧我,别强撑。”
事不宜迟,阿阮交代了白璎和玄溟·生、明夷·赦几句,让他们守好院子,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别出去。随后,她便带着破军·骁、赤阳·昭,以及需要搀扶的小桃,快步出了院门,融入酆都那永远弥漫着薄雾和阴风的街道。
往第一殿去的路上,气氛明显不对。街上的游魂少了很多,偶尔遇到的鬼差也都是行色匆匆,脸上带着压抑和紧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滞重感。
越靠近阎罗殿区域,那种无形的压力越大。小桃的脸色越来越白,呼吸也急促起来,她紧紧抓着阿阮的衣袖,低声道:“师父……上面的‘线’……越来越多了……像……像一张网,正在往下压……”
破军·骁和赤阳·昭也感觉到了,两人一左一右护在阿阮和小桃身侧,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终于,第一殿那巍峨肃穆的殿门出现在视野里。但殿门前的景象,却让阿阮的心沉了下去。
只见殿门外的广场上,黑压压站满了身披黑色重甲、手持长戟的鬼卒,军容整肃,煞气冲天,正是秦广王麾下的亲卫阴兵。而在这支阴兵军阵的前方,半空中,悬浮着约莫百来个身影。
那些身影,周身笼罩在淡淡的金色光晕中,穿着制式的亮银铠甲,手持各种闪烁着灵光的神兵利器,面容肃杀,眼神冰冷地俯瞰着下方的酆都。他们散发出的气息,至阳至刚,与酆都的阴森鬼气格格不入,如同炽热的火焰投入冰水,激起阵阵无形的涟漪。
天庭的兵将,到底还是来了。而且看这架势,来的还不是小鱼小虾。
为首的一名神将,身高丈余,面如重枣,手持一柄宣花大斧,声如洪钟,正在与站在阴兵阵前的一名鬼将交涉。那鬼将阿阮认得,是秦广王麾下的一员悍将,黑殇。
“……黑殇将军,休要再搪塞!”那神将的声音震得空气都在嗡嗡作响,“逆犯阮阿阮,私启星子,扰乱阴阳秩序,后又擅闯司命星域,触犯天条!此乃我‘斩神司’职责所在,必须将其缉拿归案!尔等阴司,莫非真要包庇此獠,与我天庭为敌不成?”
黑殇鬼将面色阴沉,但语气还算克制:“巨灵神将,非是我阴司包庇。阮稳婆乃我酆都亲封的阴阳稳婆司主事,掌管诡胎接生事宜,于阴司有功。即便有天庭律令,也需与我十殿阎君商议,岂能任由你等在我酆都境内随意拿人?”
“商议?”那被称为巨灵神将的冷哼一声,“天庭拿人,何须与下界商议?尔等速速让开,否则,休怪本神将斧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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