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的指点,如同在五个孩子各自混沌的力量认知中,划下了一道清晰的分野。
接下来数日,神域内气氛专注而沉凝。破军骁、赤阳昭、玄溟生、明夷赦、扶桑梧五人,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凭本能驱使力量,或简单地配合防御。他们开始尝试理解、驾驭阿阮口中那些更本质的“道”。
破军骁(八岁)盘坐在神域边缘一处相对空旷之地。他闭着眼,呼吸绵长,周身却无半点煞气外泄。这是阿阮要求的“锋藏于鞘”。最初极难,他那股源自战斗本能、几乎与呼吸共生的煞气,稍一放松就会自行流转,透出锋锐。他一次次收束,一次次压制,额角青筋都因过度专注而凸起。
有一次,他试图将煞气完全内敛,却因用力过猛,反激得煞气在体内乱窜,喉头一甜,嘴角溢出血丝。他胡乱抹掉,眼神更狠,继续尝试。渐渐地,他找到了一丝感觉——不是强行压制,而是像将出鞘的刀缓缓推回,让那份锐利沉入骨血深处,化作一股随时可以爆发的潜能。当他终于能做到气息彻底内敛,如同普通顽石时,睁开眼,眸光深处一点暗红精芒闪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凝聚。
赤阳昭(十二岁)的修炼则显得“热闹”许多。她选了一处靠近那截龙指骨的位置,盘膝坐下,指尖那缕暗金血线不再放任其躁动游走,而是被她强行约束在掌心方寸之地。她按照阿阮所言,尝试将其视为“炉火”。
血线在她掌心翻滚、灼烧,发出细微的嗤嗤声,仿佛在炼化自身杂质。这过程显然痛苦,昭阳眉头紧锁,汗水不断从鬓角滑落,但她咬牙坚持,嘴里偶尔还骂骂咧咧:“给老娘……老实点!”她尝试将一丝心神沉入血线,感受其中每一分灼热与腐蚀的特性,引导它们变得更加精纯、可控。数日下来,那缕血线虽然体积未见增大,颜色却愈发暗沉深邃,边缘流转着一层内敛的金红光泽,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时可能失控溅射。
玄溟生(六岁)的修炼最为安静,也最考验心神。他坐在一小片由自己聚拢的薄薄水洼旁,双目微阖。他的任务不是壮大水汽,而是“映照”与“转化”。阿阮让他尝试用水洼为镜,映照龙指骨散发的古老龙气,映照昭阳修炼时散逸的血气波动,映照神域土地深处流转的地脉之力。
起初,水洼中只有模糊扭曲的倒影。玄溟生屏息凝神,将自身对“水”的感知提升到极致。慢慢地,水纹渐平,倒影开始清晰。他“看”到龙气的沉厚轨迹,“看”到血气的灼热脉络,“看”到地脉的浑厚根基。这还不够,阿阮说要“化水为刃”。他尝试着,将映照来的一缕昭阳血气的灼热特性,融入自身一缕水汽中。水汽瞬间变得滚烫,嗤的一声蒸发大半,失败了。他不气馁,继续尝试,调整着比例与融合的方式。当第一缕融合了龙气沉浑特性、变得重若水银的水线在他指尖成功凝出时,他那沉静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极淡的一丝笑意。
明夷赦(五岁)的修炼看起来最简单,也最困难。他依旧坐在栖梧旁边,心灯光芒稳定地亮着。阿阮让他尝试“点燃他人心中善念与勇气”。这太抽象了。他只能先努力扩大心灯光芒的笼罩范围,同时将那份安抚、澄净的意念尽力传递出去。
他先是对着栖梧。女婴正玩着青苔,当赦的心灯光芒更加专注地笼罩她时,她似乎感受到了,停下动作,仰起小脸看向赦,咧开没牙的嘴笑了,身下青苔的绿光似乎也更加活泼了些。赦有点开心,又尝试将光芒投向正在苦苦收敛煞气的破军骁。当柔和金光落在破军骁紧绷的肩背上时,破军骁紧锁的眉头似乎松了那么一丝,体内躁动的煞气也稍稍平顺。虽然效果微弱,但赦真切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光芒确实能影响到别人。他更加专注,小心地调整着光芒的强度与意念的指向。
扶桑梧(女婴)的修炼则全然不同。她不需要刻意做什么,阿阮只让她“感受”。于是她或在青苔上爬行,触碰那些嫩芽与微枯的边缘;或仰面躺着,看屏障上混沌流光变幻;或听着师兄师姐们修炼时不同的气息声响。她身下的青苔,随着她的心境,时而生机勃发,绿意盎然,时而沉静内敛,光泽柔和。她仿佛真是这片土地生长出的精灵,一举一动都隐隐与神域共鸣。
阿阮没有一直盯着他们,而是将大部分心神用于巩固自身与祖龙心血的融合,同时更深入地掌控神域。她能感觉到,随着五个孩子各自对力量本源的深入感悟,神域内部的气息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原本主要依靠她和龙指骨支撑的龙气循环,开始多了五种性质迥异却同源而出的“活水”注入,虽然细微,却让整个神域的“生态”更加丰富、稳固。
约莫十日后,阿阮将五个孩子召集到龙指骨前。
“各有进境,甚好。”她目光扫过孩子们明显沉稳了些许的面容,能感觉到他们体内力量更加凝练、驯服。“然单打独斗,终有极限。今日起,开始演练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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