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见她服软,更加得意,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这小蹄子必须……”
她话未说完,陆云晚似乎因为紧张,脚下突然一个“踉跄”,低呼一声,身子向前微微一倾,虚握的手仿佛下意识地向前挥动了一下——
那一小股肉眼难以察觉的灵泉水,精准地、无声无息地泼洒在了周嬷嬷身前半步远、本就有些湿滑的青石板地面上。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且看起来完全像是一个被吓坏了的主子惊慌失措下的失态。
“夫人小心!”秋月惊呼,下意识想去扶陆云晚。
陆云晚已经自己“勉强”站稳,脸上带着后怕和歉意,连连对周嬷嬷道:“对不住,对不住,嬷嬷,我一时脚滑……”
周嬷嬷被她这突然的动作打断,很是不耐烦,正想继续发作,根本没注意脚下那一片刚刚被“不经意”洒上水、此刻看起来只是颜色略深的地面。她习惯性地向前迈出一步,准备继续指着陆云晚的鼻子训斥——
就在她的右脚鞋底踩上那片湿滑区域的瞬间!
“哎哟——!”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陡然响起!
只见周嬷嬷整个人毫无预兆地猛地向后一仰,双脚离地,胖硕的身躯失去平衡,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然后结结实实、四脚朝天地摔在了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上!
“砰!”的一声闷响,听着都疼。
“呃啊……”周嬷嬷摔得眼冒金星,尾椎骨和后背传来剧痛,哎哟哎哟地半天爬不起来,发髻也散了,珠花掉在一旁,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身后的两个婆子都看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秋月也惊呆了,张着小嘴,看看地上呻吟的周嬷嬷,又看看一脸“无辜”和“惊慌”的小姐。
陆云晚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慌乱,连忙上前两步,却“小心地”避开了那片湿滑区域,语气焦急:“嬷嬷!您怎么了?怎地如此不小心?这地上湿滑,您怎地没瞧见呢?快,快扶嬷嬷起来!”
她指挥着那两个愣神的婆子。
那两个婆子这才如梦初醒,慌忙上前,手忙脚乱地去搀扶疼得龇牙咧嘴的周嬷嬷。
周嬷嬷被两人费力地架起来,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尤其是屁股和后背,火辣辣的。她又羞又怒,气得脸色铁青,想破口大骂,可摔这一跤又确实是自己“没看清路”,对方还“好心”提醒了,这哑巴亏吃得她憋屈得要爆炸!
她恶狠狠地瞪向地面,可那点水渍在阳光下已经开始蒸发,只剩下一点不甚明显的痕迹,根本无从指责是有人故意泼水。
“你……你……”她指着陆云晚,气得手直哆嗦,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难道要说对方故意洒水害她?无凭无据,说出来只怕更惹人笑话!
陆云晚一脸真诚的歉意:“嬷嬷没事吧?可要请个府医来看看?都怪我,刚才没站稳,惊扰了嬷嬷,才害得嬷嬷分了神……”
这话更是把责任全揽到了自己“不小心”上,堵得周嬷嬷哑口无言。
周嬷嬷胸口剧烈起伏,看着陆云晚那副“怯生生”却又眼神清亮的样子,只觉得邪门得很!这亏吃得太莫名其妙,太窝火了!她憋了半天,最终只能把一肚子火气撒到两个搀着她的婆子身上:“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扶我回去!哎哟……我的腰……”
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邪门的破院子多待,在两个婆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灰头土脸地狼狈离去,连最初来找茬的目的都忘了。
看着那三人消失在院门口,秋月长长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小姐,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周嬷嬷她怎么会突然摔了?”
陆云晚转过身,脸上的“惊慌”和“歉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冷静和一丝几不可查的锐利笑意。
“或许是坏事做多了,老天爷都看不过眼,略施小惩吧。”她淡淡地说了一句,目光落在那片即将干透的水渍上。
灵泉水,除了滋养,看来还能这样用。无声无息,让人吃了亏还无处说理。
秋月似懂非懂,但看着小姐平静而带着某种力量的侧脸,她忽然觉得无比安心。她隐约觉得,嬷嬷摔那一跤,或许没那么简单。
经此一闹,陆云晚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反而更加清醒。
这只是个小插曲,一次微不足道的反击。周嬷嬷这等小人,吃了亏绝不会善罢甘休,日后必定还会找麻烦。而侯府里,像周嬷嬷这样的人,不知还有多少。
前路依旧艰难。
但这一次小小的、成功的惩戒,像是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荡开的不仅仅是涟漪,更是一种名为“信心”和“主动权”的东西。
她不再只是一个完全被动挨打、等待命运宣判的冲喜新娘。
她开始有了,哪怕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反击之力。
她转身,重新拾起那本药书,目光变得更加专注和坚定。
立威之路,方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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