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啸沉默地听着，指尖在椅背上轻轻敲击。他比程夫人更了解陆云晚的一些“不寻常”之处——那效果奇佳的匿名药膏，她打理庶务时展现的远超其出身的能力。此刻，这香膏的出现，绝非偶然。但他也清楚，眼下不是深究的时候，首要的是应对宫中的垂询。
片刻后，他开口，声音沉稳有力：“既然贵妃娘娘问起，便是机遇。拒之门外，是为不敬。”
他看向陆云晚，目光带着审视与决断：“陆氏，你既言能制，便精心制备一批香膏。用料务必洁净安全，你可有把握？”
陆云晚心中凛然，知道这是秦啸的考验，也是她必须抓住的机会。她迎上他的目光，斩钉截铁道：“回侯爷，儿媳以性命担保，所制香膏绝无有害之物！用料、工序，皆可记录在案，随时备查！”
“好。”秦啸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凝重，“但进献之辞，需万分谨慎。此物乃你闲暇所制，有安神清香之效，进予贵妃娘娘赏玩怡情，或可舒缓心神。绝不可妄称有治病疗疾之能！切记！”
他这话，既是保护陆云晚，也是保护侯府，将进献的性质牢牢限定在“贡品”、“玩物”的范畴，撇清了医疗责任。
“儿媳明白！”陆云晚郑重应下。
秦啸又对程夫人道：“母亲，此事由我亲自处理。进献之事，我会安排稳妥渠道，府中上下，对此事需守口如瓶，不得对外泄露半分。尤其是香膏来源，对外只说是寻得的古方秘制，莫要提及陆氏，以免节外生枝。”
程夫人见儿子已有决断，且思虑周全，心中稍安，点头道：“就依你之意。”
秦啸最后深深看了陆云晚一眼，那目光复杂，包含了审视、警告，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你好自为之。所需材料，列出清单，让赵铁鹰去办，务必周全。”
“是，侯爷。”陆云晚垂首应道。
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在秦啸的介入下，暂时有了明确的走向。福兮祸所倚，陆云晚知道，她即将踏入一个更广阔、也更危险的舞台。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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