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晚低声道:“出来得急,未曾多想。”
秦啸沉默片刻,忽然解下自己身上的玄色大氅。那大氅还带着他的体温和一股清冽的松柏气息。他上前两步,动作略显生硬却不容拒绝地将大氅披在了陆云晚肩上。
厚重的暖意瞬间包裹住了她,夹杂着属于他的、强烈的男性气息,让陆云晚浑身一僵,心跳骤然失序。她下意识地想要推拒:“侯爷,不可……”
“穿着。”秦啸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的手在她肩头停顿了一瞬,似乎想帮她拢紧大氅,但最终只是轻轻拂过,便收了回去。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了她散落在鬓边的一缕发丝。
那触感微凉,却像一点火星,烫得陆云晚耳根发热。她僵立在原地,披着还带着他体温的大氅,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只觉得脸颊也烧了起来,幸好有夜色和月光遮掩。
“谢……谢侯爷。”她声音微涩,低垂着眼帘,不敢看他。
秦啸看着她微红的耳尖和低垂的、颤抖如蝶翼的长睫,月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格外柔美静谧。心中那股因忆起往事而生的郁气,竟奇异地消散了不少。他忽然觉得,在这寒冷的除夕夜,有个人安静地站在身旁,分享这片梅香月色,似乎……也不错。
“你……”他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道,“身上可带了常用的安神丸?”他记得她似乎有随身带些自制药丸的习惯。
陆云晚微微一怔,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带了。”
秦啸接过,倒出一粒嗅了嗅,又递还给她,状似随意道:“今日饮多了酒,明日怕是会头痛。你这药丸,可能缓解?”
陆云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轻声道:“此丸有清心醒神、和胃解酒之效,侯爷若不弃,可含服一粒,或能舒缓些许。”她将瓷瓶递过去。
秦啸没有接瓶,只是从她掌心拈起那粒小小的药丸,放入口中。指尖与她掌心一触即分,那短暂的接触,却让两人心中都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药丸带着淡淡的薄荷甘香,在口中化开,一股清凉之意直透胸臆,确实让因酒意而有些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不少。秦啸看着月光下女子沉静的容颜,心中一动,忽然低声道:“那日雪夜对弈,你那一手‘闲棋’,点拨之功,未曾言谢。”
陆云晚心头猛跳,他果然看出来了!她连忙道:“侯爷言重了,妾身愚钝,不过是巧合罢了,当不得‘点拨’二字。”
秦啸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纠缠此事,转而道:“年后事务繁多,北疆互市卷宗,你多看无妨。若有不解,可来书房问我。”这已是明示她可以随时前去请教,给予了极大的权限和亲近。
“是,妾身记下了。”陆云晚轻声应道。
这时,前院方向传来了子时的钟鼓声和阵阵欢呼,紧接着,爆竹声噼啪响起,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照亮了半个天际。新的一年,到来了。
喧闹声打破了梅园的静谧。秦啸抬头望了一眼绚丽的夜空,对陆云晚道:“回去吧,外面冷。”
“是。”陆云晚应道。
两人并肩走出梅园,一高一矮,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虽无言语,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送至锦瑟院门口,陆云晚欲将大氅归还,秦啸却摆了摆手:“穿着吧,明日再还。”说罢,转身大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灯笼的光影中。
陆云晚站在院门口,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肩头大氅的重量和温度如此真实。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梅花的冷香和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回想起方才梅园中的一幕幕,他罕见的感怀,生硬的关怀,指尖的触碰,以及那句“可来书房问我”……一切的一切,都清晰地告诉她,有些东西,真的不一样了。
情愫,如同这月下梅香,在寂静无声处,悄然滋生,弥漫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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