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悄然滑入深冬,腊月将尽,年关的气息一日浓过一日。永宁侯府内,因着一双龙凤胎的降临,这个冬天似乎也比往年多了几分暖意与生气。锦瑟院的日子,在育儿的琐碎与温馨中平稳流淌,而秦啸与陆云晚之间,那层因共同守护新生命而悄然滋生的情愫,也如同冬日暖房中的水汽,无声无息地氤氲、凝聚,寻找着破茧而出的契机。
这夜,朔风呼啸,卷着细碎的雪粒敲打着窗棂。屋内却暖意如春,地龙烧得正旺,烛火透过琉璃灯罩,洒下柔和的光晕。已是亥时末,寻常早已歇下。秦煜和秦玥却不知为何,比平日显得烦躁些,先后醒来哭闹。乳母嬷嬷们轮流抱着哄了许久,刚放下没多久,又嘤嘤啼哭起来。秦煜哭声洪亮,带着不满的劲儿;秦玥则细声啜泣,委屈可怜。
陆云晚本已卸了钗环,准备就寝,闻声便披衣起身,来到东厢暖阁。见两个孩子小脸憋得通红,怎么哄都安静不下来,乳母们急得额头见汗。她伸手探了探孩子们的额温,又轻轻摸了摸他们的小肚子,微微蹙眉:“怕是白日里玩得兴奋,又稍微受了点风,有些积食惊扰了。”
她示意乳母将孩子交给她,自己坐在暖炕上,将秦玥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又让乳母将秦煜也抱过来,放在身侧,用手掌心极轻地、顺时针揉着他圆鼓鼓的小肚子。她的动作轻柔而富有韵律,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口中哼着那首不成调却异常舒缓的摇篮曲。或许是母亲的气息和独特的安抚起了作用,秦玥的啜泣声渐渐低了下去,转为细小的抽噎,秦煜的扭动也缓和了些,虽仍哼哼唧唧,却不似方才那般激烈。
秦啸处理完公务从外书房回来,刚踏入院门,便听到隐隐的婴啼和陆云晚低柔的哼唱声。他脚步顿了顿,径直走向东厢。掀帘进去,只见烛光下,陆云晚只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软缎寝衣,外罩一件湖蓝色绣缠枝莲纹的薄棉比甲,乌发松松绾在脑后,几缕青丝垂落颊边。她怀中抱着女儿,身侧躺着儿子,正低头轻声哄着,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圣洁与温柔。乳母嬷嬷们屏息静立一旁。
见到秦啸进来,陆云晚抬眼望去,眼中带着一丝未散的担忧和疲惫,轻声道:“侯爷回来了?孩子们有些闹觉,吵到您了。”
“无妨。”秦啸摆手,示意乳母们退下。他走到炕边,俯身看了看女儿,又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触手温凉,并无发热迹象,眉头微松:“怎么回事?”
“许是积食受了惊,已让嬷嬷去小厨房温着山楂麦芽水了,稍后喂一些试试。”陆云晚解释道,手下依旧轻柔地拍抚着女儿。
秦啸在她身旁坐下,没有像往常那样保持距离。炕沿不宽,两人并肩而坐,衣袂几乎相触,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身上传来的体温。他沉默地看着她耐心哄孩子的模样,烛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息间是她身上淡淡的、混合了奶香和清雅药草的气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感包裹着他。外间的风雪声,似乎也变得遥远了。
“你总是这般亲力亲为,”他忽然开口,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格外低沉,“夜间起身,最是耗神。”
陆云晚微微一愣,抬眼看他,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那里面有关切,有……一丝不赞同?她垂下眼帘,继续轻拍着女儿,语气平和:“乳母虽尽心,但孩子哭闹,终究是找娘。妾身在一旁听着,也无法安睡。亲自哄一哄,他们安心,妾身也踏实些。”
这时,秦煜似乎不满被忽视,又扭动起来,发出更大的哼唧声。陆云晚正要伸手去安抚,秦啸却先她一步,伸出大手,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有些笨拙却极其轻柔地覆在儿子的小肚子上,缓缓揉动。他的手掌宽厚温热,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动作虽不熟练,却异常小心。
秦煜似乎被这不同的触感和力道吸引了,哼唧声小了下去,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父亲。
陆云晚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动。她从未见过秦啸如此细致地照顾孩子,这笨拙却认真的姿态,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触动人心。她轻声指导:“侯爷,力道再轻些,顺时针,慢一点……”
秦啸依言调整,动作渐渐顺畅起来。父子二人,一个笨拙地学着,一个好奇地感受着,画面竟有种奇异的温馨。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嬷嬷端来了温好的山楂麦芽水。陆云晚接过,用小银勺一点点喂给秦玥,秦啸则继续负责安抚秦煜。或许是父母的共同安抚起了作用,又或许是那微酸开胃的糖水起了效,两个孩子终于渐渐平静下来,眼皮开始打架,最终在父母怀中沉沉睡去,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将孩子们小心翼翼地放回摇篮,盖好锦被,陆云晚和秦啸才同时松了口气。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以及……一种共同完成了一件重要事情后的默契与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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