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地像铺了层金毯子。
林仲秋踩着露水钻进稻田,镰刀“唰”地挥下去,稻穗应声倒地,动作快得像阵风。
她特意穿了条打补丁的旧裤子,裤脚扎得紧紧的,免得被稻茬划破腿——这是她在末日废墟里练出来的本事,割麦子和割稻子,原理差不离。
“小花丫头,你这身子骨能行?”旁边的王大叔看她细胳膊细腿的,忍不住担心,“要不还是去拾稻穗吧,轻快些。”
“没事大叔,我能行。”林仲秋抹了把汗,手里的镰刀没停,“家里等着工分下锅呢,轻快活挣得少。”
她这话没掺假。
大哥去县城上学要花钱,娘的药不能断,柱子和丫丫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顿顿喝稀粥可不行。
她得趁秋收多挣点,争取冬天能给家里添床新棉被。
太阳爬到头顶时,林仲秋已经割倒了两垄稻子,竹筐里的稻穗堆得冒了尖。
她直起身捶捶腰,刚想歇口气,就看见赵福宝蹲在田埂上,手里拿着根树枝扒拉稻穗,半天没割下一把,还时不时往这边瞟,眼神贼溜溜的。
这丫头昨天答应得好好的去小学旁听,今天居然跟着来割稻子了?
林仲秋心里犯嘀咕,没等她开口,就见赵福宝突然捂着肚子“哎哟”起来,脸皱成个包子:“我肚子疼……得去趟茅房……”
说着,她扔下镰刀就往田埂那头跑,裙摆扫过稻穗,带倒了好几株。
林仲秋挑眉,总觉得不对劲,悄悄跟了上去。
果然,赵福宝根本没去茅房,而是绕到王大叔的稻堆后面,手脚麻利地往自己筐里扒拉稻穗,还往怀里塞了两把,动作快得像偷米的耗子。
“你这是干啥?”林仲秋冷不丁开口。
赵福宝吓得一哆嗦,怀里的稻穗掉了一地,脸瞬间红透了:“我……我就是看看……”
“看?”林仲秋冷笑,“看需要往自己筐里扒?赵福宝,你就这么缺工分?偷别人的劳动成果,你好意思?”
“我没有!”赵福宝急得跳脚,“这是我自己割的,不小心掉的!”
“哦?你自己割的?”林仲秋指着她筐里的稻穗,“王大叔割的稻子都带着稻秆,你筐里的稻穗干干净净,连点叶子都没有,是自己长腿跑进去的?”
这话戳中了要害。
王大叔割稻子图快,稻秆留得长;赵福宝手笨,割下来的稻穗总是带着一堆碎叶,现在筐里的稻穗整齐得不像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赵福宝被说得哑口无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缕白色气运又开始飘,却蔫头耷脑的,没了之前的嚣张劲——看来李梅的话还是有点用,至少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害人了,改成偷鸡摸狗了。
赵福宝掉眼泪不全是怕,是真饿。
王桂芬把家里的粮票锁得死死的,她三天就喝了两顿稀粥,早上看见林仲秋筐里的窝头,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她原想多挣点工分换口粮,却没忍住走了歪路。
“赶紧放回去。”林仲秋捡起地上的稻穗,“不然我就告诉队长,让他扣你工分。”
赵福宝咬着唇,不情不愿地把筐里的稻穗倒回王大叔的稻堆,嘴里嘟囔着:“小气鬼……不就几把稻子吗……”
“这不是几把稻子的事。”林仲秋瞪了她一眼,“是做人的本分。想挣工分,自己动手割,别耍这些歪门邪道。”
正说着,王大叔扛着镰刀过来了,看见地上的稻穗,顿时明白了:“好你个丫头片子,敢偷我的稻子!”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要不是李同志给你机会,你还在公社反省呢,居然还敢偷东西!”
赵福宝吓得脸都白了,捂着脸就跑,连筐都忘了拿。
王大叔看着她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这丫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大叔您别气。”林仲秋帮他把稻穗归拢好,“估计是饿坏了,她奶把家里粮食看得紧,她也没吃饱过。”
王大叔叹了口气:“也是个苦命的……但苦命不是偷东西的理由。小花丫头,你以后离她远点,别被她带坏了。”
“我知道。”林仲秋点点头,心里却清楚,赵福宝这毛病,怕是改不了那么快。
下午割稻子时,赵福宝蹲在田埂最边上,割几下就停住,眼睛直勾勾盯着林仲秋筐里冒尖的稻穗,手指把镰刀柄攥得发白。
王大叔骂她的话像根刺扎在心里,她偷摸往自己筐里塞了把碎稻,又赶紧倒出来,脸涨得通红——早上那点小聪明,现在想起来臊得慌。
只是眼神总往林仲秋这边瞟,带着股说不出的羡慕。
林仲秋懒得理她,只顾着埋头干活,到收工时,她的筐里堆得比谁都满,连队长都夸她:“小花这丫头,真是个干活的好手!”
领完工分条子,林仲秋刚要回家,就被赵福宝拦住了。
她低着头,手里攥着个小布包,递过来说:“这个……给你。”
林仲秋打开一看,是半块玉米面饼子,硬邦邦的,还带着点霉味。她挑眉:“给我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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