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散会!”程砚一拍桌子,结束了首次社团会议,只留下当天值日的同学打扫战场。
他顺手戳了戳旁边许昭的肩膀:“走了走了,许副社长,打道回府。”
开学伊始,除了社团活动,校园里另一项传统赛事也拉开了帷幕——棋乐无穷,象棋比赛。
两人路过教学楼大厅时,鲜艳的宣传海报格外醒目,估计过不了多久,班主任就会拿着报名表到班里动员了。
“怎么,对这个有兴趣?”许昭看了眼海报,又瞥向身旁一脸兴致缺缺的程砚。
“没兴趣,”程砚把手枕在后脑勺,步伐悠闲,“费力巴哈地去下几盘棋,最后顶多给张奖状,啥实际好处没有,纯属浪费时间。”
他话音刚落,许昭便淡淡地抛出一句:“不过海报上好像写了,前三名有奖金。”
这句话如同精准投下的鱼雷,瞬间在程砚心里炸开了花。他立刻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脚步一顿,眼睛“唰”地亮了起来,紧紧盯着许昭。
“多少钱?!”
“我怎么知道?”许昭看着他瞬间变脸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继续往前走去,“想知道?回头自己去问老师不就清楚了。”
“此言有理,等报名时候问问清楚。”
程砚迈着步子走出大厅,初秋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温度恰到好处,微风从敞开的门廊溜进来,带着一丝清爽。
到了下午班会课,班主任果然拿着一叠报名表走进教室,用粉笔在黑板上清晰地写下奖金额度:
一等奖:500元
二等奖:300元
三等奖:100元
“五百”这个数字像有魔力,瞬间抓住了程砚的目光。
他几乎没怎么思考,手就已经举了起来,根本不需要任何犹豫,果断报名。
班上也有其他几位同学跃跃欲试,填了名字。
程砚并不清楚班上这些同学的水平究竟如何,
但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斤两——就凭他从小在被各路大爷锤炼,就凭耳濡目染,在楚河汉界间厮杀出来的经验。
他就敢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一等奖发起冲击。
那可是五百块!足够他开展好几个“小本生意”的启动资金了。
程砚仿佛已经看到那红彤彤的钞票在向他招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连带着看窗外那略显刺眼的阳光,都顺眼了许多。
晚上放学路上,许昭推着车,随意地问了一句:“报了名?有把握吗?”
“五百块呢,搏一搏。”
他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许昭说:“输了不亏,赢了血赚,怎么算我都不亏。”
许昭看着他这副既谨慎又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知说些什么。
她太了解程砚了,这家伙平时看着吊儿郎当,可真遇到他在意的事情,那股藏在懒散外表下的好胜心和计算能力就会全部调动起来。
“那就,”许昭跨上电动车,语气依旧平淡,“祝程老板旗开得胜,成功融资。”
“承你吉言!”程砚咧嘴一笑,“等我拿了奖金,请你吃顿好的……嗯,起码比豆浆油条好点!”
“那就这么说定了?”许昭一拧电动车油门,载着两人迎着微凉的秋风向前驶去。
第二天下课休息时,班里居然已经有几个报名的同学在课桌上摆开棋盘,捉对厮杀起来,俨然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比赛热身。
“你不去观摩一下敌情?”许昭用笔轻轻点了点正抱着保温杯、悠哉悠哉欣赏窗外落叶的程砚。
程砚慢悠悠地咽了口水,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精力是有限的。”
“要么,就在棋盘上杀穿;要么,就等赛后不服再去复盘,现在跑去围观,除了扰乱自己的节奏,没啥意思。”
“你倒是挺有魄力,”许昭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我还以为,为了那五百块,你会表现得再谨慎一点。”
程砚终于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又笃定的笑:“这叫小不忍则乱大谋,那五百块……”
他顿了顿,眼神里是经过权衡后的自信,“我觉得,我有很大把握能把它稳稳揣进兜里。”
“话说,咱俩是不是认识满一年了?”许昭的声音打破了课间的喧嚣。
程砚闭着眼,嘴角却弯了起来:“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去年这时候,你还在满校园追杀我呢。”
“我追杀你?”许昭挑眉,“就凭你当初干的好事,我没把你大卸八块已经算很克制了。”她说着说着,自己倒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时间过得真快啊,”程砚放下保温杯,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折扇,“啪”地展开,慢悠悠地扇着风,“去年我还只是个初中生,今年就成高二老油条了。”
曹云华看着他这副老大爷做派,忍不住调侃:“程大爷这么惬意啊?你要是初中就在一中该多好,那肯定特别好玩。”
“别了,”冯萱从作业里抬起头,“他要是在,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
“诶对了程砚,”冯萱突然凑近,眼睛闪着八卦的光,“你初中有没有谈过恋爱啊?”
她心想,程砚长相还算是帅,除了嘴毒了点,找个对象应该不难。
“嗯…”折扇停顿了一下,“差点就成了,不过确实没谈上。”
“什么叫差点?”曹云华来劲了,“怎么,莫非你有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这话一出,连隔壁组的人都悄悄围了过来,个个竖起耳朵想听程砚的八卦。
程砚自始至终没睁眼,神情依旧悠闲。只是过了两个呼吸,他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世上不如意十有八九,人生在世总是要试错的嘛。”
说完便不再开口,继续闭目养神,任折扇在指尖悠悠转动。
“切——”众人齐声嘘他,笑他故作深沉。
只有许昭微微颔首。
她知道,程砚确实记得那段往事,只是褪去了滤镜,剩下的是少年人都不愿多提的青涩。
当然,更多的,是释然。
喜欢你说校花住你隔壁?请大家收藏:(m.zjsw.org)你说校花住你隔壁?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