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系统侦测到的强烈“亡灵”能量反应确实存在,但这并非指一个依靠黑暗魔力驱动、腐烂行走的尸体或仅存杀戮本能的白骨战士。在那支误入艾瑟兰的异界冒险小队中,那位被标记为“亡灵”的成员,其本质远比简单的分类更为复杂。
他名叫莫拉斯(Morath),曾是人类,如今则是一位行走于生与死边界线上的契约缚灵使(Pact-Bound Wraithcaller)。他的外表就足以令人侧目:脸色是一种不见阳光的、大理石般的苍白,眼窝深邃,仿佛盛满了阴影,周身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淡淡的、令人皮肤刺痛的冰冷负能量气息。这种与生命力充盈的生者截然相反的能量特征,是导致系统将其初步识别为“亡灵”的主要原因。
在他的故乡世界凯兰达,死亡魔法并非绝对禁忌,而是一门古老、极度危险且备受争议的奥术学派。真正深入此道的法师,并非通俗故事里那些只会挥舞骨杖、奴役尸骸的邪恶反派——那被视为低效、不稳定且极易遭受反噬的愚蠢行为,并为所有主流智慧种族所唾弃。真正的亡灵法师,是研究与死亡本质、灵魂归宿、负能量位面特性相关的深层知识,并尝试与这些力量建立某种程度的“契约”或维持脆弱的“平衡”。
莫拉斯的情况则更为特殊和罕见:
1. **共生缚灵:** 在他年轻气盛、一次深入古代王室墓穴的探险中,队伍遭遇了可怕的灵魂吸取陷阱。为了拯救被古老幽魂缠身的队友,他的灵魂核心在强行中断法术时遭受重创,濒临彻底溃散。在那生死一线的模糊境地,出于最纯粹的求生意志,他的残破灵魂与一个同样被困在墓穴中、相对古老却并非极端邪恶的“哀嚎幽魂”碎片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共鸣。两者在绝望中签订了一份非自愿的共生契约。这个强大的幽魂碎片填补了他灵魂的缺失,强行将他的生命锚定在世界之上,但也使他永久性地与负能量位面建立了稳固连接。这使他身体呈现一种半生半死的奇特特质,获得了沟通、安抚乃至一定程度上影响低级不死生物的能力,但也让他永远失去了正常生者的体温与活力。他并非真正的亡灵,更像是一个活着的、承载着幽魂的负能量导体。
2. **知识追寻者:** 莫拉斯对艾瑟兰的传说产生兴趣,绝非为了世俗的金银财宝。通过他独特的灵魂感知,他遥远地“听”到了一则流传于少数死灵学派学者中的隐秘记载:在某个被迷雾遗忘的角落,存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静滞”的死亡形态。这种气息与他所熟悉的、充满痛苦记忆与负面情绪的负能量截然不同,是一种更纯粹、更终极的“无”。他渴望了解这种超乎寻常的“死亡”,甚至内心深处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或许在这里,能找到彻底控制或平衡体内那股日益强大的幽魂力量、甚至将其分离的方法,从而获得真正的安宁或解脱。
3. **团队角色与准则:** 在这支四人冒险小队中,莫拉斯扮演着法师、顾问以及危险预警者的角色。他独特的负能量感知能提前预警不死生物和某些邪恶存在的靠近,他的死灵法术能有效对付物理攻击难以奏效的灵体敌人,他也能从负能量流动的角度分析魔法陷阱和环境中的潜在危险。他的队友——人类骑士罗兰德、精灵弓箭手莉娅、矮人盾卫博格——虽然对他的力量本能地有所忌惮,但长期的生死与共建立了坚实的信任。更重要的是,莫拉斯严格遵循着自我设定的准则:“不亵渎安息遗体、不主动制造亡灵、不为私欲汲取生者灵魂”。这份克制与正直,赢得了队友的尊重,使他们能够并肩作战。
因此,当小队意外闯入艾瑟兰时,莫拉斯的感受是最为复杂、强烈和痛苦的:
* **强烈的排斥与生理不适:** “归寂”所散发出的绝对虚无感,与他所熟悉和赖以存在的负能量(那至少是一种充斥着痛苦、执念、愤怒等强烈情绪的“存在”)形成了尖锐对立。那是一种彻底的“无”,空无一物,甚至让他体内的幽魂共生体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颤栗,仿佛遇到了概念上的天敌,不断向他传递着躁动不安的信号。他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恶心与眩晕。
* **极度的好奇与学术困惑:** 这种力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体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座城市遍布“死亡”,但又不是他理解中的任何一种死亡。那些保持静滞姿态的“人偶”市民尤其让他迷茫——他们算活着还是死了?这种非生非死的静滞状态是如何实现并维持的?这对他所研究的灵魂学提出了根本性的挑战。
* **最清晰的危险预感:** 他比队友更早、更清晰地感受到那些游荡的腐朽构造体和哀嚎幽魂的极端异常。它们绝非自然生成或由传统死灵法术唤醒的不死生物,更像是被某种更恐怖、更本质的虚空力量彻底扭曲、污染过的工业造物,只剩下纯粹的狂乱、憎恨与毁灭欲望,与他过去能有限沟通的野生幽魂截然不同。他感知不到任何残存的意识或可沟通的余地,只有吞噬一切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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