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看着下方恭敬垂首的曹琴默,沉吟片刻。
随后淡淡道:
“曹格格是个明白人。既然你有此心,往后在府中安心住下便是。”
“只要恪守本分,不生事端,本福晋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去。若遇着什么难处,也可来寻我说道说道。”
这话说得四平八稳,看似接纳,实则留足了余地,未给任何实质承诺。
曹琴默既然和墨兰打太极,不实打实地表忠心,那她便将这模棱两可的话还回去。
曹琴默是聪明人,自然听得出墨兰的意思。
她闻言,脸上依旧顺服,并无旁的表情:
“妾身谢福晋照拂。福晋教诲,琴默必定铭记于心,恪守本分,绝不敢有负福晋恩德。”
当日,话虽放出去了,可墨兰并未急于推曹琴默上位。
她需要看看这曹琴默究竟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能耐。
胤禛这几日,按着规矩和家世背景,将新入府的三位格格依次召幸了一遍,算是全了礼数。
之后,他对性子温吞懦弱的温芳和看似沉闷无趣的曹琴默,便抛诸脑后,再未想起。
唯一还算让胤禛觉得有些新鲜的,果然只有吕盈风。
她年纪轻,刚满十七,生得明艳大方,更重要的是性子爽利,说话直来直往,有时甚至带着点呛人的小辣椒劲儿,在这普遍温顺恭谨的后宅女眷中,显得颇为不同。
因此,胤禛在最初的一两个月里,倒也多召幸了她几次。
然而,这点新鲜感终究没能持续太久。
吕盈风的直率,久了在胤禛看来便显得有些缺乏韵味,不够解语。
加之胤禛本就不是沉溺女色之人,近来前朝政务异常繁忙,他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其中,接连许久都未曾踏足后院。
即使进了后院,他也多半只是去年世兰的琪华阁坐坐,或是去见见几个孩子们。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许久,后宅仿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可这平静之下,涌动着的是年世兰日益加深的焦躁。
她眼见着自己这边,除了一个跟了她五年多却始终生不下一子半女的费云烟,便只剩下那个怯懦无用的温芳。
而墨兰那边却是儿女成群,阵营稳固。
这些年,年世兰的心态早已不同往昔,她越来越深刻明白了孩子的重要性。
就如同齐月宾那个贱妇,哪怕她恶毒如此,王爷还是会为了昭慧,时不时去浣花阁看她。
有了孩子,才算真的和王爷有了血脉牵绊,才算在这王府里扎下了根。
这五年,她也没少给费云烟机会,指望着她能生个孩子,自己可以抱来抚养,可惜费云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如今新人入府,她必须抓紧机会,推温芳一把,让她早日怀上孩子。
于是,年世兰开始为温芳制造机会。
她让温芳精心炮制羹汤,以她的名义送去书房;还刻意在胤禛来时,让温芳在一旁红袖添香,展露才情。
这些动静不小,谁都看得出年世兰急于将温芳推出去的心思。
曹琴默与费云烟同住云艾轩,这段时日,她冷眼看着费云烟因年世兰将资源倾斜给温芳而被冷落,脸上失意之色越来越浓。
曹琴默便时常带着自己做的点心,或是寻些新鲜花样的珠络样子,去费云烟屋里坐坐,陪她说说话。
费云烟这人,也是个直性子,见曹云烟总是伏低做小,百般迎合,渐渐也对她去了几分防备,有了些好脸色。
一日午后,天气闷热,曹琴默摇着团扇,蹙眉对费云烟抱怨:
“如今天气真是愈发难熬了,屋里一丝风也没有,闷得人心口发慌。”
费云烟懒洋洋地靠在窗边,闻言嗤笑一声:
“这才哪儿到哪儿?夏日里的冰是紧俏物,除了秋月居和琪华阁能敞开了用,咱们这些地方,也就想想罢了。”
曹琴默凑近些,压低声音道:
“姐姐说的是。不过我昨儿个去寻吕格格说话,发现她们冬霖榭竟有冰鉴用着,凉丝丝的,好不舒服。”
“听说是近来王爷偶尔会过去坐坐,年侧福晋怕王爷去了受热,亲自拨了自己份例里的冰,紧着给温格格屋里用呢。”
费云烟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手中团扇也停了,语气带着酸意和不满:
“哼,如今年侧福晋待她,倒是比待我这个老人亲厚多了!”
“我跟了她这些年,也就最得宠那阵儿有过这般待遇,如今……啧,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曹琴默吓了一跳般,摆手道:
“哎哟,我的好姐姐,这话可不敢乱说!没得让年侧福晋听了去,更要生气的。”
费云烟瞪她一眼,带着威胁道:
“这话如今只有你听见了,若叫我知道传了出去,必定是你说的,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费云烟在年世兰身边久了,早没了刚入府时那份想要左右逢源的小心,也学了几分年世兰的霸道。
曹琴默缩了缩脖子,连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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