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一夜未眠,次日早起便觉头疼欲裂,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强撑着坐起身,对侍立在侧的槿汐吩咐道:
“本宫身子不适,头疼得厉害。”
“你去养心殿回禀皇上,今日汉军旗殿选,本宫恐怕去不了了,请皇上和太后恕罪。”
槿汐领命而去。
一旁的芳若面露担忧:
“娘娘,今日殿选,您不去……可以吗?毕竟是如此大的事。”
墨兰揉着额角,实在提不起半点精神,加之彻夜未眠带来的疲惫让她浑身乏力,重新躺了回去:
“应该无妨,不过是汉军旗的选秀,又是最后一日了。”
“有太后娘娘在旁看着,皇上心中也有成算,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
她声音带着明显的倦意。
芳若见主子确实精神不济,便不再多言,只点头道:
“那奴婢先去唤白太医来,给您请个平安脉,再开一副安神汤。您喝了药,再好生歇一觉吧。”
墨兰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
——
另一侧,金銮殿内,汉军旗秀女的殿选已然开始。
秀女们六人一排,鱼贯而入,唱名太监依序报上家门姓名。
不知是连续选了几日已然兴致缺缺,还是眼前这批秀女确实资质平平,未能入眼,胤禛看了一会儿,便微微蹙眉,侧身对太后低声道:
“皇额娘瞧瞧,这一批……似乎皆是俗物,并无甚出挑之处。”
太后闻言,目光依旧平视前方,语气平和提醒着:
“皇帝别忘了咱们此番选秀的目的。并非只是为了选些赏心悦目的姑娘充实后宫。”
“要紧的,还是家世门第,是为朝廷权衡、稳固江山。”
她顿了顿:
“容貌姿色,终究是末节。”
近来胤禛与太后关系缓和不少,但被皇额娘这样当众一说,仿佛他选人全凭好色一般,胤禛心中顿时有些膈应,一股微妙的逆反心理油然而生。
但他没有甩脸子,反而像孩童赌气般,想到了一个能小小膈应回去的点子。
他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下方站着的又一排秀女,其中有个身着鲜艳橙红旗装、发髻上簪着一朵硕大无比红花的女子,打扮得最为扎眼醒目。
胤禛随手点了点她,问身旁负责唱名的太监:
“她是谁?”
唱名太监连忙看了眼手中的名册,躬身回道:
“回皇上,是包衣佐领夏威夏大人家的千金,夏冬春,年十八。”
胤禛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直接道:
“行,就她吧。”
梁多瑞立刻高唱:
“夏冬春,留牌子,赐香囊——”
那夏冬春先是一愣,随即狂喜涌上心头,也顾不得殿前仪态,止不住地“咚咚”磕头,声音带着激动的颤音:
“臣女夏冬春,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
在一片肃穆中,这略显夸张的谢恩声格外清晰。
胤禛仿佛恶作剧得逞般,转过头,笑着看向太后,语气带着刻意的请教:
“包衣佐领,从四品武官家的女儿。皇额娘,您觉着,朕选的这位如何?”
太后岂能看不出皇帝这是故意在和她置气?
心下又是好笑又是气恼,忍不住侧头瞪了他一眼,低声斥道:
“胡闹!多大的人了,身为一国之君,还这般不知稳重。”
受了这句不轻不重的责骂,胤禛非但不气,心头反而莫名一暖,升起一股奇异的熨帖感。
仿佛他和皇额娘之间,也能像老十四和皇额娘那般,可以有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可以这般插科打诨地讨额娘两句带着亲昵的责骂。
这般光景,比起以往客客气气、疏离淡漠的相处,反倒更像一对寻常母子了。
胤禛嘿嘿一笑,不再多言,重新端坐了身子,收敛了脸上的玩笑之色。
太后看着他这般模样,也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却也没再说什么。
经此一遭,接下来选秀的气氛,似乎不再如先前那般沉闷压抑了。
秀女一批批上来,胤禛都未选到中意的,一直撂牌子。
被撂牌子的秀女,向来都一脸的不高兴。
突然,有道清丽的声音从场下传来:
“臣女安陵容辞谢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身体安泰,永享安乐。”
这一番话说出,倒是吸引了太后的目光,她朝场下看去。
只见那唤安陵容的秀女,身量纤细,穿着半新不旧的粉色旗装,在一众精心打扮的秀女中显得有些寒素。
瞧着不是富贵人家的女儿,说话举止倒也还算懂规矩。
因而太后多问了两句,安陵容回答得也甚是得体。
太后向来喜欢懂规矩的女子,微微点了点头。
胤禛察觉到了皇额娘的欣赏,回想方才自己赌气故意选了个俗物,此刻将这女子选进来,也算是给皇额娘赔个不是。
正好此时,一只蝴蝶翩然飞过,不偏不倚落在了那秀女鬓边一朵秋海棠上。
这巧合的一幕,给了胤禛留下她的理由,他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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