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的惨嚎声在空旷破败的体育仓库内回荡,如同被踩住脖子的野兽,充满了最原始的恐惧和痛苦。
这声音不再带有之前的暴戾和威胁,只剩下纯粹的、无法承受的折磨感。
他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体剧烈地抽搐着,那双曾闪烁着怨毒红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慌,仿佛正目睹着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公正的回响”规则如同最精准的刑罚,将他施加于李晓身上的每一分恐惧、每一寸屈辱,都百倍清晰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并利用循环的机制,使之成为他永恒的牢笼。每一次循环重启,对他而言,都是新一轮地狱体验的开始。
王平靠在散发着霉味的旧垫子上,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强行铭刻这种针对性的、带有强烈审判意味的规则,对他精神的消耗远超之前。
右臂的伤口传来一阵阵灼热的刺痛,灰白色的污染印记似乎又扩散了一丝,像是使用这种近乎“诅咒”的力量所必须支付的额外代价。
但他看着赵强那痛苦扭曲的灵魂,眼中没有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疲惫。这不是复仇的快意,而是一种面对沉重罪孽时,不得不采取的、以恶制恶的无奈。
黄曼撤去了能量屏障,走到王平身边,递给他一小瓶水。
“规则生效了。但维持这种程度的‘回响’,对你的负担很大。必须尽快找到循环的核心节点,否则你的污染会加速。”她的语气平静,点出了当前的危机。
小波也从门口怯生生地挪了进来,躲在黄曼身后,既害怕又好奇地看着地上打滚的赵强。“平哥……他……他怎么了?”
“他在品尝自己种下的苦果。”王平的声音沙哑,他喝了几口水,努力平复翻涌的气血和精神的疲惫。
他知道黄曼说得对,自己撑不了太久。赵强的痛苦只是插曲,甚至可能是揭开最终谜题的钥匙,但绝非终点。李晓的执念,才是这一切的根源。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仓库那个最黑暗的角落,那里是李晓日记中反复提及的受辱之地。赵强的痛苦哀嚎,像是一面扭曲的镜子,反而映照出李晓当年在此处所承受的绝望有多么深重。
但仅仅让加害者体验痛苦,并不能让受害者安息。李晓真正渴望的,或许并非惩罚,而是……被理解,被看见,是那份迟来的、未能表达的倾诉能够被传达。
王平闭上眼,不再去听赵强的嚎叫,而是将残存的共情力再次延伸出去,但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具体的痛苦记忆,而是试图捕捉李晓执念中,除了绝望之外,是否还隐藏着一丝……未尽的牵挂?
意识如同细丝,在充斥着负面情绪的仓库中艰难穿行。愤怒、恐惧、屈辱……这些情绪如同厚重的迷雾。
但在迷雾的深处,王平隐约感觉到了一点微弱的、不同频率的波动——那是一种带着遗憾的、温柔的、却同样被悲伤浸透的思念。
这思念的对象……指向了两个方向。一个较为清晰,带着少女的羞涩和卑微,是那个名叫陈浩的男生。
另一个则更加复杂,交织着感激、依赖、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因为对方未能全力保护自己而产生的微小怨怼,是属于“玲”的。
日记的最后,那被撕掉的几页,那未能送出的纸条,那句“这个世界,好冷啊”的绝笔……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未完成的沟通。
李晓的执念,困于无声的绝望,她渴望自己的声音能被听到,尤其是被那两个她曾寄托过微弱希望的人听到。
王平猛地睁开眼睛,看向黄曼:“我们需要找到陈浩,还有玲!李晓的执念,有一部分是关于他们的!那个没能送出去的纸条,是关键!”
黄曼眉头微蹙:“陈浩和玲的灵魂是否也在此地,很难说。即使存在,也可能只是残影,无法交流。”
“不,不一定需要完整的灵魂。”王平思路越来越清晰,“只要是与那纸条、与李晓最后心愿强烈相关的‘痕迹’或‘回响’,就可能成为打破循环的契机!赵强的痛苦是‘回响’的一种,那未尽的倾诉,也应该是!”
他挣扎着站起身,目光坚定:“我们去教学楼!去他们可能产生交集的地方!教室,走廊,或者……某个特定的,可能留下深刻印记的地点!”
赵强的哀嚎声仿佛成了背景音,提醒着他们时间的紧迫。
三人迅速离开了充斥着痛苦回响的体育仓库,再次踏入那光线凝固、时间循环的诡异教学楼。
走廊里,新一轮循环的学生幻影再次出现,喧闹而空洞。王平强忍着精神上的不适,快速穿梭其中,寻找着与陈浩和玲相关的线索。
他凭借共情到的细微感觉,朝着教学楼高层走去。
在一处楼梯的转角,墙壁上有一块老旧的班级荣誉榜,虽然蒙尘,但上面的照片和名字依稀可辨。王平的目光扫过,很快定格在了一张集体照上。
照片里,一个笑容阳光、眉眼清秀的男生站在后排,照片下方印着名字:陈浩。而在照片角落,一个低着头、显得有些怯懦的女生身影旁,写着“张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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