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昀背靠岩壁,无路可退。他的手再次摸向腰间,这次不是刀,而是那瓶防狼喷雾。就在刀仔扑上来的瞬间,他按下按钮。
但喷雾已经所剩无几,只有微弱的一股喷出。刀仔只是眨了眨眼,动作几乎没有停顿。
“没招了吧?”刀仔狞笑着,一只膝盖压住张若昀的胸口,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最后问一次,钱在哪?”
张若昀呼吸困难,眼前开始出现黑点。他的手在空中徒劳地抓挠,指甲划过对方的手臂,留下血痕。
“不说?”刀仔的手收紧,“那就带着你的钱去死吧。”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远处传来汽车喇叭声和人的喊叫:“那边!在那边!”
刀仔动作一顿,警惕地抬头。
“好像是护林员。”另一个手下紧张地说。
刀仔咒骂一声,松开手,但临走前狠狠一拳打在张若昀的腹部。“算你运气好。”
脚步声远去。张若昀侧躺在地上,剧烈咳嗽,大口喘息。每一下呼吸都带来肋部的刺痛,喉咙火辣辣的疼。他躺了好几分钟,才积攒起足够的力气坐起来。
衬衫几乎被撕成布条,上面沾满了泥土、血迹和汗水。脸上有擦伤,嘴唇破了,一只眼睛因为撞击开始肿胀。他摸索着检查腰包——还在,钱还在。
远处又传来人声,他不敢停留,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朝树林更深处走去。必须离开公路,龙哥的人可能还在附近搜索。
走了不知多久,张若昀终于看到一条小溪。他几乎是爬着过去的,将脸浸入清凉的水中,喝了几口,又清洗了脸上的伤口。水面上倒映出一张狼狈不堪的脸:凌乱的头发沾满枯叶,脸颊和额头上是擦伤和淤青,衬衫敞开着,露出锁骨和胸前的一片青紫。
但他还活着,钱还在,自由还在。
他脱掉破烂不堪的衬衫,从背包里找出一件干净的T恤换上。又用溪水简单清洗了伤口,贴上随身携带的创可贴。镜片已经裂了的眼镜被他小心收好,换上了一副备用的普通眼镜。
太阳开始西斜时,张若昀终于走出了树林,来到一条偏僻的乡村公路。运气不错,他拦下了一辆农用三轮车,用一百块钱说服司机带他去最近的镇子。
夜幕降临时,他到达了一个陌生小镇。这里离他原本的目的地已经很远,但更安全。他用现金在一家不需要身份证的小旅馆开了房间,锁上门,拉上窗帘,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站在浴室镜子前,张若昀审视着自己的伤痕。肋部有一大片青紫,脖子上是清晰的手指印,手臂和腿上遍布擦伤。最严重的是脚踝,已经肿得像馒头。
但他笑了,尽管扯痛了嘴角的伤口。他赢了,靠自己赢了。
用热水简单清洗后,他小心翼翼地数了数钱:二十七万八千六百元,一分不少。他将钱重新分成几份,藏在房间不同的地方——床垫下、天花板隔层、插座后面。
躺在那张硬邦邦的床上,张若昀盯着天花板。今天的逃亡像一场噩梦,但也是一次证明,他有能力保护自己,有能力逃脱。
明天,他会用一部分钱买一张新的身份证,然后去一个更远的城市,开始全新的生活。
窗外传来小镇夜晚的寂静声响,远处狗吠,偶尔经过的摩托车,风穿过电线杆的呜咽。这些声音与城市的喧嚣如此不同,却让他感到安心。
张若昀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母亲那张泛黄照片上的模糊面容。“妈妈,我也逃出来了。”他无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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