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小镇边缘的货运站笼罩在一层薄雾中。张若昀躲在一辆废弃的集装箱卡车后面,背靠着冰冷铁皮,剧烈喘息。每一下呼吸都扯动肋部的伤,喉咙里满是铁锈味。
他低头检查自己,衬衫几乎成了破布条,勉强挂在身上。右臂一道新鲜的抓痕正渗出细细血珠,是翻墙时被铁丝网划破的;脚踝肿得像个发面馒头,每一次心跳都仿佛能感受到那里的脉动疼痛。
腰包还在,钱还在。他摸索着数了一遍——四万九千六百。在刚才的逃亡中掉了一些,但现在顾不上心疼。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张若昀警觉地抬起头。货运站开始苏醒了,工人们的交谈声、叉车的引擎声、金属碰撞声逐渐增多。他必须在天完全亮前离开这里,找一个更隐蔽的地方,处理伤口,重新规划路线。
拖着伤腿,他绕过几个集装箱,朝货运站出口移动。出口处有个简陋的岗亭,一个打着哈欠的老保安正在泡茶。张若昀压低帽檐,尽量自然地走过去。
“小伙子,这么早?”老保安随口问道。
“赶早班车。”张若昀含糊回应,脚步不停。
就在他即将走出大门时,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入车道,正好堵在出口。张若昀的心沉到谷底——是龙哥的车。
车门打开,先下来两个手下,接着龙哥本人走了出来。他没有穿昨晚那身休闲装,而是一套深灰色西装,打领带,看起来像是要参加正式场合。这身打扮在小镇清晨的货运站显得格格不入,却更添压迫感。
龙哥的目光直接锁定张若昀,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早啊,小白兔。睡得好吗?”
张若昀转身就跑,但受伤的脚踝让他动作迟滞。还没跑出三步,一只手就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背包带,猛地一扯。他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倒去,摔进一个坚硬的怀抱。
“急着去哪?”龙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颈侧。
张若昀挣扎,但龙哥的手臂像钢筋一样箍住他的腰,另一只手轻易制住了他挥舞的手臂。力量的差距如此悬殊,像成年人对孩童。
“放开!”张若昀嘶声道,手肘向后撞击,但只撞在坚实的胸膛上。
龙哥低笑,非但不松,反而将他箍得更紧:“昨晚的教训还不够?非要弄得一身伤才甘心?”
两人贴近的姿势让张若昀几乎被完全包裹在对方的怀抱和阴影里。他的后背紧贴着龙哥的前胸,能感受到西装布料下紧绷的肌肉线条。这个姿势极具侵略性,也极其羞辱——他像一件被展示的猎物,无助地暴露在晨光和路人的视线中。
“看看你,”龙哥的手从张若昀的腰际上移,抚过他被撕破的衬衫下裸露的皮肤,“漂亮得像件被打碎的艺术品。”
粗糙的指腹擦过伤口,张若昀疼得吸气,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这颤抖似乎取悦了龙哥,他的手继续向上,停在张若昀的下颌,强迫他微微仰头。
“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龙哥的声音压低,只有两人能听见,“就是你这种表情——不甘心,不服输,但无能为力。”
货运站入口开始有人驻足观看,工人们交头接耳,但没人上前。在小镇,没人想惹西装革履的外来者,尤其是这种明显不好惹的类型。
张若昀咬紧牙关,脑子飞速运转。硬拼不可能,呼救可能适得其反,他需要智取。
“我跟你走,”他突然说,声音平静下来,“但让我自己走。”
龙哥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哦?想通了?”
“你说得对,我逃不掉。”张若昀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阴影,显得脆弱又顺从,“但至少让我保留一点尊严。”
这一招奏效了。龙哥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手臂的力道稍微放松:“早这么听话多好。”
但就在他放松警惕的瞬间,张若昀猛地低头,狠狠咬在龙哥箍在他胸前的手臂上。同时脚跟用力踩向对方的脚背。
龙哥吃痛闷哼,下意识松手。张若昀挣脱出来,不顾一切地冲向最近的集装箱堆场。
“追!”龙哥的声音压抑着怒火。
张若昀绕过两个集装箱,眼前突然开阔——是一个装卸平台,下方停着几辆等待装货的卡车。他毫不犹豫地跳下两米高的平台,落地时伤腿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倒,手掌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擦出血痕。
但他没时间检查伤口。撑着地面爬起来,他冲向最近的一辆卡车。驾驶室门没锁,他拉开门爬进去,迅速反锁。
车钥匙没拔,这是小镇司机的习惯。张若昀颤抖着手拧动钥匙,引擎发出低吼。后视镜里,龙哥和手下已经追到平台边缘。
挂挡,踩油门,卡车笨拙地启动,朝货运站出口冲去。保安试图阻拦,但看到卡车直冲而来,慌忙躲开。
冲出货运站,张若昀将油门踩到底。八轮卡车在清晨空旷的街道上轰鸣前行,每一次颠簸都让他的伤口剧痛。但他顾不上这些,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和后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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