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退了那边的出租屋，在鹿清清的别墅里龟缩了几天。
鹿清清的心情肉眼可见的焦躁了起来
不对劲，很不对劲。
鹿清清决定去找一个人
坐落在一个不深不浅的小巷子里，周围的建筑很有年代感，路边是扇着蒲扇穿着老头背心围着下棋的大爷大妈们。
鹿清清开的车很惹眼，引得路人多看了两眼，她停在一个巷子前，让金子自己去溜溜。
鹿清清敲了门，来开门的人是个很年轻的女生，很乖巧的长相，“姐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找廖廷彦。”
对面的女生看了看她的脸，在牛仔裤都遮不住的大长腿过了一眼，眼睛亮了亮，但是她还记得自己的工作，“姐姐，廖哥的工作档期排到明年，我现在放你进去不太好。”档期是她排的每一个客人她都有点印象，但这个大美人不是。
而他们这里只接待本人，连亲属过来也不行。
鹿清清靠着门懒懒一笑，那双狐狸眼轻轻眨了眨，“告诉他，我姓鹿。”
小姑娘被她看得脸红了，“姐姐，你认识廖哥啊？那你进来在院子里面坐坐，我去里面问问啊。”
今天的客人不太多，她进去说一声也没关系。
她给鹿清清开了门，这边是京市一处很常见的小院，院子不大，葡萄藤爬上凉亭顶上，石桌子被太阳一打，上面廉价的茶杯也镀了一层金光。
真是难为廖廷彦了，京市寸土寸金，他不经商不偷不抢，竟然真的在这里买了座小院子。
鹿清清翘着二郎腿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就闭上眼，只有在廖廷彦这里才能喝到这种滋味的茶，她就没喝过这么难喝的茶水。
“不是不爱喝我的茶吗？”
廖廷彦急匆匆的来了，转头和后面的人说：“肖肖，你去给里面的人点柜子里第四层的香，我过半小时就来。”
他还是别让小姑娘在这里听着这人的八卦，搞不好惹火上身。
鹿清清凉凉的笑，“我还挺喜欢这小姑娘的，支开人家干什么？”
廖廷彦定定的盯着鹿清清，没说话，他在分析鹿清清，面部表情，微动作，这是他的本能。
最后得出结论，很急躁的状态，和她几年前见到她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廖廷彦职业病犯了，“深呼吸，把你的心跳调整好，闭上眼睛。”
鹿清清没跟着做，她没管现在不太正常的状态，她生的美，也不吝啬展示这份美，她看起没有廖廷彦想的那么急躁，似笑非笑，“把我当病人了？”
鹿清清在心里想，即使她是真的有病，但她不会是廖廷彦的病人。
廖廷彦：“我一直把你当不配合的病人。”
虽然你不是最严重的，也不是最叛逆的病人。
却是廖廷彦最不喜欢的那类病人，她不会对人敞开心扉，哪怕是心理医生，又能很好掌握自己的情绪阈值，看起来常常像个正常人。
心却不会因为你看起来正常就正常，它内里腐烂不堪，都烂成泥了，有人却觉得自己刀枪不入，心性坚定。
“我今天不是来找你讨论这个的。”鹿清清一直觉得这茶难喝，但是又想起江昭说“还可以。”
她该知道的，江昭那个人有什么不能喝的。
“那你想找我说什么。”廖廷彦抬了抬手表，“还有25分钟，姑奶奶，我里面还有病人，你直接说吧。”
他并不想和鹿清清叙旧，准确来说，他们也没有什么旧。
只是M洲见过几次，开过点药的关系。
“我问问另一个人。”
廖廷彦在鹿清清还没说出来的时候及时打断，“鹿小姐，我知道你要问些什么了，但是我不能说。”
廖廷彦叹一口气
他真讨厌聪明的病人，更讨厌后台一大堆的病人，最讨厌明明病入膏肓站在他这个医生面前也不会卸下防备的病人。
这三样，那个人占尽了。
是他遇见的最严重，最叛逆的病人。
——也是最不像病人的病人
鹿清清握着茶杯的手一顿，语气生涩，眼神晦暗不清，“我能做什么？”
她总不可能就这样看着
廖廷彦思索了一下，“应该大概是不需要做什么的。”
廖廷彦的语气有点奇异的笃定，“或许她比你想象的要更加无懈可击一点。”
也更加擅长伪装
廖廷彦有时候都不能分辨出来，那人是真得病了，还是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
江昭懒散的坐在窗子，撑着手靠在露台上。
今天席忝来得不早不晚，蔡斯年跟在他后面笑得牙都要遮不住了。
谁说席哥不好了，这席哥可太好了，一块两块三块，一块做法器，一块留着，一块就给席忝这个大金主做个平安符。
蔡斯年偏头看到了江昭，和上次匆匆一见不一样。
席忝挥挥手，后面的人拿一个小皮箱出来，“点了几块好料子，给你送点。”
江昭此时刚刚睡醒不久，耷拉的眼皮微微一抬，没去看那些玉石料子，看向了蔡斯年。
反而去看那边倒吸一口凉气，眼里冒着星星盯着箱子的蔡斯年。
“擦擦口水。”
席忝调笑了一声
蔡斯年下意识抹了抹嘴角，手又僵住了，语气幽怨，“席哥，我发现你这人特较真。”
蔡斯年也掂了掂自己手上提的塑料袋，有就不错了，他这个漏财的命这辈子还能把那个小破石盘换成玉的，还能留着点边角料当阵法的阵眼，不亏了，只是目光在那箱子面前依依不舍。
“嘿嘿，你好，久仰久仰，我是蔡斯年，於万斯年的斯年。”
蔡斯年意识到被人看的时候就和那边的人挥挥手，挥一半又意识到自己和她不太熟，惺惺放下了。
江昭吐了口气 阳光照在她脸上有种朦胧的美感，刚刚他进来的时候被这人突然回眸的一眼都看呆了。
冷清和慵懒交织，又不见分毫的脆弱。
这就是江昭
席忝的关心来得很实在，他给江昭转了一笔钱，说是两年天网的分红，又拣了几颗他刚刚从池家抢过来的上品玉石送给江昭。
看着那边呆呆愣愣傻了吧唧的蔡斯年，席忝往那边一坐，“J,这人借你玩几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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