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缩饼干带来的短暂饱腹感并未持续太久。那一点点的能量,对于长期亏空的身体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夜幕降临,破茅屋里寒意渐重。张氏将家里所有能盖的破旧衣物都压在了孩子们身上,自己则蜷缩在床边,听着屋外呼啸的寒风和孩子们肚子里偶尔传来的咕噜声,愁容满面。
姜妙同样睡不着。灵泉空间的存在让她有了底气,但远水解不了近渴。黑土地里的野菜刚种下,灵泉水虽好却不能当饭吃。那点压缩饼干更是吃完了就没了。
必须尽快找到稳定的食物来源。明天进山,势在必行。
然而,麻烦总比计划来得快。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院外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尖锐的叫骂声,比昨日的寒风更刺人骨髓。
“张氏!你个丧门星!给老娘滚出来!”
“开门!躲屋里装什么死!再不开门老娘把你这破门拆了!”
是奶奶王氏!而且听这动静,不止她一个。
姜妙瞬间清醒,眸中闪过一丝冷光。来得好快!
张氏吓得一个激灵坐起身,脸色煞白,手都有些发抖。“是、是你奶……还有你大伯娘的声音……”
三个孩子也被吓醒了,瑟缩着挤到一起,眼中满是恐惧。昨日姜妙吓退小王氏的短暂胜利,在积威多年的王氏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妙儿,怎么办……”张氏六神无主地看向姜妙,不知不觉间,这个刚醒来一天的女儿,竟成了她的主心骨。
姜妙快速套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破旧外衣,眼神冷静:“娘,别慌。看好弟弟妹妹。我去看看。”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因饥饿而产生的虚弱感,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院子里,以奶奶王氏为首,大伯娘小王氏紧跟其后,两人身后还跟着那个胖墩墩、一脸看好戏表情的堂哥姜大宝。三人像三尊门神,气势汹汹地堵在门口。
王氏年纪约莫五十上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插着一根旧银簪,颧骨高耸,嘴角下垂,形成两道深深的法令纹,一双三角眼精光四射,写满了刻薄和算计。她穿着半新的藏青色棉布裙,外面套着件灰鼠皮坎肩,在这杏花村已算是不错的穿戴,与姜妙一家褴褛的衣衫形成鲜明对比。
此刻,她正双手叉腰,唾沫横飞地叫骂着,声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好你个张氏!养出的好女儿!昨天敢顶撞长辈,还敢放蛇咬人?反了天了!我们老姜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不孝的玩意儿!”
小王氏有了婆婆撑腰,底气十足,在一旁帮腔,指着姜妙对王氏说:“娘,就是她!昨天就是这小贱蹄子,牙尖嘴利,不知道从哪弄来条毒蛇,差点咬到我!还敢藏着力气不孝敬您!我看她就是摔了一跤,把良心摔没了!”
姜大宝则吸溜着鼻涕,眼睛贼溜溜地往屋里瞟,显然还惦记着那根本没影的“肉”。
张氏怯懦地跟在姜妙身后出来,声音发颤:“娘,大嫂,不是那样的,妙儿她昨天才刚醒,身子还虚……”
“虚?我看她精神头好得很!”王氏根本不听解释,三角眼狠狠剐了姜妙一下,目光随即落到她身后的灶房方向,“少废话!听说你们昨天还藏了米?拿出来!一大家子等着开锅呢,你们倒好,关起门来吃独食?哪来的规矩!”
果然是为了那半袋糙米而来!甚至可能还听小王氏添油加醋说了“肉”的事。
姜妙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往前站了一步,微微挡在瑟瑟发抖的母亲身前。她身材瘦小,站在那里却自有一股沉静的气场。
“奶,”她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王氏的叫骂,“您这一大早的,嗓门就能从村头传到村尾,中气真是足得很,看来身子骨硬朗,是好事。”
这话听着像是关心,细品却带着刺。王氏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姜妙继续慢条斯理地说,目光扫过小王氏和姜大宝:“大伯娘昨天是不是眼花了?我们这破院子,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来的蛇?真要有蛇,第一个咬的也是我们自家人,哪能专门跑去咬外人?还是说……大伯娘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心虚,看什么都像蛇?”
“你!”小王氏被噎得脸通红,“你胡说八道!”
“我有没有胡说,大伯娘自己心里清楚。”姜妙语气平淡,“至于米……奶,您怕是听岔了。我们家昨天差点断炊,我娘低声下气去刘婶家想借碗米都被撵了出来,哪来的米藏?要不,您去刘婶家问问?”
她巧妙地把话题引开,点出自家连借米都被拒的窘境,反而显得王氏的指控无理取闹。
王氏脸色阴沉下来。她当然知道张氏去借米被拒的事,村里早就传开了。但她可不管这些,三角眼一瞪:“少跟我扯这些!有没有米,搜搜就知道了!大宝,进去看看!”
她竟直接指使孙子去抢!
姜大宝早就等不及了,哎哟一声,胖乎乎的身子就要往灶房里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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