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樾垂眼,眸光沉静的看着面前的这一份财产赠予协议,他就这样沉默的坐着,没有任何动作,视线轻飘飘的看着上头“财产赠予”几个字。
见他没什么反应,律师歔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秦总?”
秦樾这才伸手将桌面上的协议拾起来,翻了翻,他名下的部分房产、地契、银行里的钱他所能想到送给柳悦宁的,全部都在这上头了,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八亿。
这是他给柳悦宁的补偿,也是一笔分手费。
这对一个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人来说,真的是天价了。
可秦樾总觉得不满意,总觉得还不够。
他总想要再加一些,可是该加的都加了,还能加什么呢?不过是八亿变九亿,九亿变十亿……然后他仍觉不够,总是担心,这些钱够不够柳悦宁花?是否真的能保证柳悦宁此后衣食无忧的生活?
他总是控制不住去担心他们分开后,柳悦宁会不会受欺负,过的好不好。
他甚至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身家全部赔给柳悦宁,把自己……也赔给她。
秦樾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补偿,好像都不够。
可是能怎么办呢?
再不够,也该够了。
此时此刻秦樾只觉得手里的协议有千斤重,他看着最后一页的落脚,只要在那里签上字,那么他和柳悦宁就真的离分开不远了。
手里拿着笔,秦樾迟迟签不下字,律师见状心里不安,问“秦总是哪里还不满意吗?”
秦樾合上笔帽,道“没有,协议先放在这吧,你们先走吧”
见秦樾赶人,韩令和律师也不好多做停留,于是麻利的离开了书房,悄悄的从清湖别墅离开。
书房里又空静下来,秦樾坐在椅子上,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今晚的月亮很圆,冷冷清清的挂在天上。
这一刻,秦樾突然有一种很卑劣的想法,他想,他为什么就不能这样把柳悦宁留在身边,藏一辈子呢?
非得要和她分开吗?
他和宋施薇的几次约会都很顺利,双方彼此之间对这场联姻也没什么异议,如果不出意外,秦牧川寿宴时,他会在寿宴上当着媒体的面宣布秦望和宁苏夏婚约同时,连同他和宋施薇的婚约一同订下,那么届时他和宋施薇的婚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那时他所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处理柳悦宁,让她离开。
可是……他居然舍不得了。
明明在和柳悦宁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料想到会有今日,自信的认为自己可以果决的处理好一切事宜,可是真到了今天,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果决、冷静和淡漠。
甚至于他此前对于自己这段充满利益的婚姻的包容度也开始下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无法接受自己和其他的女人共同走完这一辈子。
光是想想,他便觉得窒息,难以忍受。
所有他此前所认为可以掌控的事与情,已经在他未发觉的时候脱离了掌控,以至于让他现在生出了极致阴暗、自私的念头——
就让柳悦宁这样跟着自己一辈子吧。
这样的想法一经出现,便不可抑制的在秦樾的脑海里愈演愈烈。
如同恶魔低语,一遍一遍的告诉他,不要放柳悦宁走,就和她这样纠缠一辈子。
却又在某一刻,秦樾猛然清醒,在意识到自己这样卑劣阴暗的想法后,他感到强烈的震惊、不可思议,并对自己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厌恶感。
不该的,他不该这样想的。
秦樾痛苦的闭上眼,他怎么可以让柳悦宁,做一个见不得人的情妇?
当金丝雀还不够吗?非要让她一辈子见不得人,一辈子不光彩吗?
秦樾,你怎么可以这样卑劣?
你会舍得吗?会忍心吗?
脑海里浮现出沈悦宁委曲求全的可怜样,秦樾的心脏狠狠一缩,顷刻间让他疼的难以言喻。
他哆嗦又狼狈的打开抽屉,拿出了里头的烟火,狠狠的抽了起来。
他抽的太狠太急,一口烟呛到咽喉里,让他剧烈的咳了起来,烟雾缭绕,遮去了秦樾的面容。
一烟燃尽后,秦樾终是拿起笔在那份协议上一笔一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这样结束吧。
秦樾,别再耽误她了。
秦樾看着协议上自己的名字,苦笑出声,一颗心似乎正在滴血。
在次卧将自己一身的烟味洗去后,秦樾回了房间,柳悦宁已经洗漱好,躺在床上休息,手机被她放在一旁放着有声小说,福福就趴在她的身上。
看见秦樾走进来,柳悦宁轻声道“今晚就让福福睡在房间里好不好?”
她软着嗓音,像坨棉花一样,让人不忍拒绝。
秦樾点头“好”
他掀开被子沉默的上床,然后身后将柳悦宁搂进怀里,两人互相依偎着,静静的听着手机里的有声小说。
隔了一会儿,秦樾问“这是什么小说,讲的什么?”
柳悦宁闭着眼睛假寐,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福福,福福舒服的发出呼呼的声音,她说“一本高干文,将男女主相爱,可是男主家里不接受女主,给男主安排联姻,最后男主和女主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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