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缙云抱紧怀里的吕彤,低声“你说得对,她是个很好的人”
……
葬礼结束后,时域将沈悦宁和陈秀的骨灰安置在了龙台山,那里风水最好,也清净,他立了两个碑。
一个墓碑写——沈悦宁之墓。
墓志铭写:母:陈秀;夫:时域;女儿:秦思悦。
另一个墓碑写——陈秀之墓。
女儿:沈悦宁;婿:时域;孙:秦思悦。
将两人安葬好后,时域一个人在墓前待了很久,然后去了最近的寺庙,为两人点了往生灯。
他自觉罪孽深重,跪在佛前忏悔了好久。
临了离开时,他低头,额头结结实实的磕在地上。
地藏王金身高大,微笑的盘坐于供台之上,他匍匐在地,卑微至极,何其渺小。
时域听人说,地藏王菩萨最是心软,有求必应,所以他要求一求。
他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之前总不信人有来世,可是现在他想相信一回,相信人会有来世的。
他求:
老天爷、大慈大悲的地藏王菩萨,求求你发发善心,我愿意献出我三十年的寿命,求你让我和沈悦宁一定要有下辈子。
求你一定要让我们相遇,让我比任何人都先一步和她在一起,与她白头到老。
求你下辈子,要让她长命百岁。
求求你……
天空下起了小雨,小雨蒙蒙,刺骨的冷气在空气中漫起一层轻纱般的薄雾。
远远的,有个人像棵枯树静默的矗立在沈悦宁的墓碑前,秦樾盯着墓碑上沈悦宁那张笑颜如花的遗照,心里空洞一片。
细细地雨丝落在他的身上,头发上,染上一层白糖霜,让他看起来像是老了一样。
他一动不动的站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细雨将他浑身打湿,他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忽然一把黑伞撑在脑袋上,为他遮去了落在身上的风雨。
秦樾机械性的转过脑袋,看到了钟缙云复杂担忧的脸庞。
钟缙云开口道“我问了韩令,他跟我说你在这”
“……”
“听韩令说,时域不让你来见她,你一个墓园一个墓园找过来的?”
“……”
两人静默的站了好一会儿,秦樾才眨了眨泛着雨气的湿润双眸,他张口,声音沙哑几乎听不出来他原本的声音
“缙云,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嗯”钟缙云都没有问秦樾做错了什么,而是直接回答道“我当初就说了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很容易会陷进去”
“……”
秦樾的心麻木的抽痛着,他习以为常,感受着尖锐蚀骨的痛意漫布全身“我是想问,我所认为的爱是不是错了?”
“我最近老是梦到她,梦到我们在一起的那六年里,梦到我们分开的时候,她歇斯底里的哭,让我别抛弃她,梦到她绑架宋施薇,我抱着宋施薇离开,她哭着求我回头看看她,我总梦到她没有死,脸也好好的,可是梦醒来什么都没有……”
“她总说我是爱她的,问我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爱她?”秦樾脸色迷茫,像是遇到难题而不知道答案的愚人“她说的那么肯定,让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她,可是我知道那不是爱,我只是喜欢她而已,喜欢怎么可能是爱?我问她为什么那么确定我爱她,她说因为她去肯尼亚失联,我找到她的时候,浑身乱糟糟的,所以她确定那就是爱……缙云,你告诉我,那是爱吗?”
“……”钟缙云没回答,只是反问回去“你认为那是爱吗?”
秦樾静默了三秒“那怎么可能是爱呢?我只是担心她而已,只是习惯性的去担心她,习惯性的去为她着急,她那么依赖我,我害怕她因为我出意外而已”
“……”
听着秦樾的话,钟缙云眉心蹙起,无声的“啧”了一声,整个人有种语塞又无奈的感觉,不知道是无奈于秦樾的迟钝,还是无奈于他固执的想法。
可又往后想一想,又觉得情有可原,不能全怪秦樾。
“可是我现在不确定了”秦樾说“知道悦宁死的时候,我竟会觉得心痛到快要死掉,竟也会觉得人生毫无意义,我反复的想,反复的懊悔,缙云,是我害死了她……”
明明他当初那么坚定的告诉沈悦宁,告诉任何人,那不是爱,可是现在他开始犹豫,开始怀疑,过去与沈悦宁那六年他为沈悦宁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习惯,还是愧疚,还是爱?
如果不爱沈悦宁,为什么总是忘不了她?
如果不爱沈悦宁,他那么讨厌被算计,被欺骗的人,在知道沈悦宁生下秦思悦后,第一反应是微妙的庆幸与高兴。
如果不爱沈悦宁,为什么在知道沈悦宁已经成为时域的妻子时,还会那么愤怒,那么嫉妒?
他是一个割裂的矛盾体,拥有两种相悖的情绪,一面拼命推开沈悦宁,想要与她划清界限;另一面又无法克制的去在意她,为她的自残觉得生气,为她而心软。
一明一暗的情绪,究竟哪个才是他想要的情绪?究竟哪种情绪才是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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