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秦先生把纸递回去,“不是我们。”
这话落下,办公室的笑声渐渐淡了下来。有人默默退出了群聊,有人开始整理手头的工作单,还有人起身去茶水间泡咖啡,顺手带走了垃圾桶里几张写着“老赵罪证”的便签纸。
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老赵那张空工位上。椅子还摆得好好的,桌角放着一个用了多年的保温杯,盖子没拧紧,里面残留的茶渍结了一圈浅褐色的印。
曾经有人夸他节俭持家。
现在看,倒像是某种执念的遗骸。
大番薯终于收起了那张《十大罪状》,折成纸飞机往垃圾桶一扔,没投中,干脆懒得捡了。他拆了一包新零食,咔嚓咔嚓嚼着,含糊问道:“你说他明天真会来办退货吗?”
老夫子看着屏幕,绿色进度条仍在平稳前行。
“他会来的。”
“为啥?就为了那套牙刷?”
“不是为了牙刷。”老夫子淡淡地说,“是为了证明他还能被人服务。”
大番薯愣住,嘴里的薯片停了几秒。
秦先生站在窗边,望着楼下匆匆走过的行人,忽然开口:“其实最可怕的不是他多抠,是他在所有人面前活得那么小心,却从没想过,真正值得珍惜的东西根本没法省钱。”
没人接话。
片刻后,大番薯又掏出手机,悄悄把那段语音设成了仅自己可见。
午后的办公室恢复了表面平静。键盘声、电话铃、偶尔几句工作交接,一切像是回到了正常轨道。但气氛终究不一样了——没有谁再提起老赵的名字,可每个人经过那张空桌时,脚步都会不自觉地慢半拍。
老夫子依旧坐在原位,手指偶尔动一下,调整监控脚本的参数。他的笔记本摊开着,那两句话静静地躺在纸上,墨迹已干。
窗外,一片梧桐叶缓缓飘落,卡在了玻璃缝里,一半在外,一半在内。
大番薯忽然凑过来,指着屏幕:“咦,你刚是不是删了什么?”
老夫子收回手,鼠标点击确认。
“我把那个备用账户的访问权限关了。”
“哪个?”
“他昨天用来登录的那个。”
“哦……反正人都走了,留着也不怕了吧?”
老夫子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
“不是防他回来。”
“是防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贪心。”
大番薯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秦先生这时站起身,收拾文件准备去开会。临走前拍了拍老夫子肩膀:“晚上一起吃饭?我请。”
老夫子点头:“行。”
“我也去!”大番薯立刻举手,“这次可别又选个只有凉菜的小店啊。”
“放心。”秦先生笑了笑,“挑个能随便点肉的。”
三人说笑着往外走,走廊灯光正好亮起。
老夫子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张空桌。
保温杯的影子斜斜拉长,盖子微微松动,像是随时会自己旋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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