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昨晚你跟国际那边聊得不错？”他问。
“只是随便提了点想法。”她说。
“随便提的想法，往往最要命。”秦先生笑，“上次你随口说客户续约流程太慢，结果我们改了系统，续费率涨了四成。”
“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这次是我自己想推的事，不是谁安排的。”
秦先生停下脚步，看着她：“那你打算怎么开始？”
她站在办公室门口，手扶着门框，想了想说：
“先找一个人聊聊。”
她推门进去，关上门。
桌上摆着那本合上的笔记本。
她走过去，打开，翻到最后一页，在“内部小范围征集支持者”下面，写下一个名字：
大番薯
写完，她拿起手机，拨通号码。
铃声响到第三声，对面接起。
“喂？”
“是我。”她说，“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跟你谈件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是不是又要帮我追人？”声音带着笑。
“不是。”她说，“是我想做点事，需要一个肯一起扛的搭档。”
“哦？”他声音变了点，“什么事？”
她看着窗外，阳光照在对面楼的玻璃上，反出一片白光。
“一件没人做过的事。”她说，“可能很难，也可能最后什么都不是。但我现在就想开始。”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行。”他说，“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跟。”
她笑了下，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
“那你下午两点，来我办公室一趟。”
“带零食吗？”
“带脑子。”
“那我不来了。”
“你必须来。”
“好吧。”他叹气，“我带点花生豆，边吃边听你说梦话。”
她挂掉电话，把手机扣在桌上。
阳光移到了笔记本上，照在“大番薯”这个名字上。
她没再看手机，也没动那杯凉掉的咖啡。
只是坐着，等下午两点到来。
她知道这事不容易。
但她也知道，有些路，只要迈出第一步，后面的脚印就会跟着出现。
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抬头。
门把手转动。
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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