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 上官燕舞用尽力气,气若游丝地吐出两个模糊的音节。
雪松?
黄天越和梁卉同时一愣,目光立刻投向周围那些被爆炸冲击波撕裂、焦黑的巨大雪松残骸。
“上官姑娘,你是说…雪松?”梁卉疑惑地追问,“雪松的松针和树脂,的确有温经散寒、止血生肌之效,但药力微弱,寻常外伤尚可,对于杜姑娘这般侵入心脉的寒毒,还有你如此沉重的伤势,根本是杯水车薪啊…”
上官燕舞急促地喘息了几下,眼神有些涣散,似乎刚才的举动又耗尽了刚刚聚起的一点力气。但她依旧固执地、极其轻微地点了点黄天越的掌心,指尖再次划动那个模糊的符号,然后艰难地指向他们身后,那片被爆炸波及稍轻、相对完好的古老雪松林深处。
这一次,她指尖划动的符号,似乎指向一个更具体的位置。
黄天越猛地抬头,望向那片幽深的雪松林。寒风穿过密林,发出低沉的呜咽,如同某种古老的叹息。一些断裂的巨大枝干下,露出被积雪半掩的、虬结如龙的黝黑树根。
他忽然想起了进入遗迹前,杜莺歌曾看似无意地指着这片雪松林说过一句:“…这片老林子…年头久了…树根底下…说不定埋着好东西…” 当时他只当是玩笑,未曾在意。
难道…她指的不是寻常的草药?结合上官燕舞的暗示…
“树根…底下?” 黄天越看向梁卉,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火光,“药王谷典籍中…可曾记载过…极寒之地的古雪松…根部会伴生什么特殊的药材?”
梁卉浑身一震!药王谷的《寒域本草异闻录》残篇瞬间浮现在脑海!她瞳孔骤然收缩,失声叫道:“地心火莲?!”
传说中,唯有在极寒之地、树龄超过千年的古雪松根部,受地脉深处极微弱的地火之气与古树千年生机滋养,方有极其微小的几率,孕育出一种奇异的伴生灵植——地心火莲!此物状如缩微的赤色莲花,生于树根深处,汲取地火精华与古树生机,性至阳至纯,蕴含磅礴生机与精纯火元,正是驱除阴寒邪毒、吊命续魂的无上圣品!只是此物太过罕见,几近传说,药王谷也仅有只言片语的记载,从未有人亲眼得见!
“杜姑娘…她早就知道?” 梁卉难以置信地看向昏迷的杜莺歌,又看向上官燕舞。上官燕舞微微阖眼,算是默认。
一丝狂喜瞬间冲散了梁卉心头的绝望!如果真有地心火莲…哪怕只有一株!杜莺歌的心脉寒毒就有了强行镇压拔除的希望!上官燕舞的伤势恢复也能大大加快!甚至对黄天越和柳青受损的根基都有难以估量的好处!
“在哪里?上官姑娘,那符号指向哪里?” 梁卉急切地问道。
上官燕舞再次极其艰难地抬起手指,在黄天越掌心,画下最后一道清晰的指向——正对着雪松林深处,一株最为古老、主干需要数人合抱、根系如巨大虬龙般裸露在积雪之外的巨松!那巨松虽也被爆炸波及,断了不少枝桠,但主干依旧巍峨挺立,根部的积雪被冲击波掀开不少,露出黝黑盘结的粗壮根须。
希望就在眼前!
黄天越精神一振,挣扎着想要站起。然而,身体刚一动弹,剧烈的疼痛便从四肢百骸传来,尤其是心口,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闷痛得让他眼前发黑,喉头一甜,又是一小口暗金色的血涌了上来。强行引导力量的恶果此刻彻底爆发,经脉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钢针穿刺搅动,丹田空虚得如同漏风的破口袋,连凝聚一丝内息都变得困难重重。
“黄大哥!你别动!” 梁卉急忙按住他,“你现在的状态,根本走不过去!更别说挖开冻土寻找了!让我去!”
她说着,便站起身,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目光决然地看向那株古松。雪深及膝,寒风如刀,以她未入先天的体质,走过去都极其艰难,更别说要挖开被冻得如同铁板的积雪和泥土,寻找那深埋树根之下的火莲。这无异于一场搏命的考验。
“不…危险…” 上官燕舞微弱的声音带着焦急。她感受到了梁卉的决绝,也明白其中的凶险。这片刚刚经历过恐怖爆炸的雪林,谁知道还有没有隐藏的危险?那些盘根错节的树根之下,又是否安全?
“总要有人去!” 梁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看了一眼气息奄奄的杜莺歌,又看了看虚弱不堪的黄天越和上官燕舞,还有昏迷的柳青,“你们都在这里等我!我一定会找到它!” 说罢,她转身,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那株巨大的古松走去。单薄的背影在呼啸的风雪中,显得异常渺小,却又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倔强。
风雪似乎更急了,冰冷的雪片抽打在脸上,生疼。梁卉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积雪淹没膝盖,寒气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顺着裤腿缝隙钻进骨头缝里。她咬紧牙关,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典籍中关于地心火莲的记载:“伴生千年古松主根气穴…其色赤红如焰,形若微莲…触之有暖意…嗅之有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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