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把玩着一柄小巧精致的玉骨折扇,扇面绘着一只活灵活现、媚态天成的九尾白狐。看到黄天越踏入舱门,她红唇微勾,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浅笑,声音慵懒中带着钩子般的媚意:
“哟,黄大舰长,可算是把你盼来了。这破船晃得奴家骨头都要散架了呢。”她眼波流转,毫不避讳地在黄天越身上打量,掠过他破损的衣衫、裸露臂膀上那灼目的赤金烙印时,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啧啧,伤得不轻啊。看来那三只秃鹫,倒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让奴家看到了黄大舰长拼命时的英姿呢。”
黄天越无视了她话语中的撩拨与试探,目光如寒冰,径直落在软榻旁边,另一个同样引人注目的身影上。
那是一个气质温婉娴静的女子,穿着一身素雅的淡青色裙装,衣襟上绣着药王谷特有的青叶银针纹饰。她正专注地看着怀中抱着的一个小小身影——正是柳青!
柳青双目紧闭,小脸苍白,呼吸微弱而平稳,显然还在昏迷之中。他小小的身体裹在一件明显是药王谷特制的、散发着淡淡青光的柔软襁褓中。那把古朴神秘的葬神之钥,此刻并未握在他手中,而是被一根同样散发着柔和青光的丝带,小心翼翼地系着,悬挂在襁褓之外,紧贴着他的胸口。钥匙表面温润内敛,不见丝毫异动。
女子感受到黄天越的目光,抬起头来。她的容颜并非绝色,却清丽秀雅,如同空谷幽兰,眉宇间带着医者特有的悲悯与沉静。正是药王谷的女医师——梁卉!
“黄公子。”梁卉对上黄天越锐利的目光,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平静,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柳青暂无大碍,只是耗神过度,陷入深层休眠。我已用安魂针法稳住他的心神,温养其守护血脉。”
黄天越心中微震。柳青和梁卉竟然在欧阳晓晓的船上!天工城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们是如何逃脱那场劫难的?又是如何与九尾狐搅在一起的?无数疑问瞬间涌上心头。他强压下翻涌的心绪,目光再次转向欧阳晓晓,声音低沉而直接:“欧阳晓晓,人是你从天工城带出来的?”
“哎呀,黄大舰长这话说的,奴家可是好心救人于水火呢。”欧阳晓晓用玉骨折扇半掩红唇,眼波流转,带着几分委屈几分狡黠,“天工城那地方,被神孽折腾得乌烟瘴气,眼看就要塌了。奴家路过,正巧看到这位梁卉妹妹抱着这孩子,被一群不长眼的能量傀儡追得狼狈不堪。一时心软,就顺路捎带一程咯。”她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黄天越根本不信她的“心软”。九尾狐行事,向来无利不起早。他目光锐利如刀:“你的‘报酬’,是什么?”
“报酬?”欧阳晓晓咯咯一笑,放下折扇,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点了点黄天越,又点了点他身后的裂星者号方向,最后目光若有似无地掠过柳青胸前的葬神之钥,“黄大舰长,你这破船都快散架了,人也只剩半条命,怀里还揣着个烫手的山芋…奴家想要的,你现在给得起吗?”
她站起身,月白的纱裙如水波流动,赤足踏在柔软的绒毯上,无声地走到黄天越面前。一股馥郁的幽香袭来,带着惑人心魄的力量。她微微仰头,看着黄天越紧绷的下颌和冰冷的眼神,红唇凑近,吐气如兰:“奴家想要的,是你欠我一条命…还有,接下来的这场大戏,你得陪奴家好好演下去。”
她靠得极近,媚眼如丝,仿佛情人间的呢喃,话语的内容却带着冰冷的算计与掌控。
黄天越身体微微后仰,避开她那过于侵略的气息,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更加锐利:“戏?”
“是啊,一场…关于星海深处失落遗迹、关于这把钥匙真正归宿的大戏。”欧阳晓晓退后一步,脸上的媚态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静与深不可测,“你以为赤潮和铁幕在废土-7打生打死,真是为了什么陈年旧账?他们,还有更多的‘秃鹫’,都在找一样东西。一样…只有这把钥匙才能开启的东西。”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柳青胸前那把看似沉寂的古钥,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炽热与…忌惮?
“而你,黄天越,”她的视线转回,带着审视,“一个身负源心之力、掌控着这艘破船、又跟钥匙扯上关系的人…注定是这场戏里,最重要的棋子之一呢。”她顿了顿,笑容重新变得妩媚,却透着寒冰般的凉意,“所以,在戏台子彻底搭好之前,奴家可不能让你这颗棋子,就这么废了。梁卉妹妹…”
她转向一旁的梁卉。
梁卉会意,轻轻将沉睡的柳青放在软榻上,确保钥匙安稳,然后起身走到黄天越面前。她的目光清澈而专注,落在黄天越右臂那灼热的赤金烙印和苍白的面色上。
“黄公子,请放松心神。”梁卉的声音温和平静,带着医者特有的安抚力量,“你强行引动远超自身负荷的星辰源力,经脉灼伤严重,更有源力反噬之危。若不及时疏导,恐伤及本源,留下不可逆的暗伤。请让我为你施针,疏导淤塞,温养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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