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哪?”欧阳晓晓虚弱地问,目光试图看向舷窗,但角度受限。
“我们出来了!晓晓!我们冲出了归墟!安全了!”梁卉激动地握着她冰凉的手,“是黄天越,还有柳青那孩子…他们用星火熔炉的力量,硬生生在归墟出口打穿了一条路!你感觉到的暖流,就是黄天越隔空引导的星火之力,他在帮你压制污秽!”
出来了…安全了…
欧阳晓晓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破碎的记忆再次翻涌:寒鸦号绝望的自毁,冰冷黑暗的乱流,濒临湮灭的窒息感…以及那道撕裂黑暗、将她拽出深渊的炽白光芒…
劫后余生的茫然与一丝迟来的恐惧感交织着,冲击着她脆弱的心神。她活下来了。被那个男人,从影主布下的必死之局中,硬生生抢了回来。
“他…怎么样?”她声音微弱地问,目光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复杂情绪,望向舰桥方向。刚才那股席卷全舰、仿佛要焚尽一切的恐怖能量爆发,还有最后那剧烈的震动…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梁卉明白她的意思,轻声道:“消耗很大,但人没事。刚还吐了口淤血,上官家主在帮他调息。”她顿了顿,语气带着由衷的敬佩,“晓晓,你不知道他当时冲进空间乱流有多危险…他…”
“我知道。”欧阳晓晓打断了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她不想再听那些细节,那只会让她心头更加沉重。这份救命之恩,这份沉重如山的情分,她欧阳晓晓,该拿什么去还?又该如何自处?
“别想太多。”梁卉柔声安慰,“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养伤。有我在,有星火之力在,你体内的污秽,一定能彻底拔除!”
……
舰船核心静室。
狂暴的星辉光柱早已消散,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如同星尘般的淡淡光点,缓缓沉降。柳青小小的身体软倒在星辉之中,陷入了最深沉的昏睡。他小脸苍白,呼吸微弱而均匀,眉心那炽白的星火印记此刻黯淡无光,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陷入了休眠。
强行被点燃、超负荷运转初生的星火熔炉,对他稚嫩的身体和意识而言,负担太过沉重。若非黄天越守护意志的全程引导和分担,恐怕早已崩溃。此刻,他就像一颗耗尽了能量的幼小星辰,需要最彻底的静养来恢复。
星髓静静地悬浮在他身边,光晕也显得暗淡了许多,如同守护着幼主的忠诚卫士。静室内一片狼藉,合金墙壁上甚至留下了能量冲击的细微焦痕,昭示着刚才那短暂瞬间爆发的恐怖伟力。
梁卉在确认欧阳晓晓情况稳定后,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看着柳青苍白沉睡的小脸,她心疼得几乎落泪。她立刻取出最温和的固本培元灵丹,小心翼翼地化开,以药王谷秘法缓缓渡入柳青口中。同时,双手萦绕着翠绿的生机之力,如同最轻柔的春风,小心翼翼地梳理着他体内因力量透支而紊乱的经络,抚慰着那过度消耗、近乎枯竭的生命本源。
“好孩子…辛苦你了…”梁卉的声音带着哽咽,“好好睡吧…你会好起来的…”
在生机之力的滋养下,柳青微弱的呼吸似乎变得稍微有力了一点点。星髓也仿佛感应到了这股温和的滋养力量,暗淡的光晕微微闪烁了一下。
……
寒渊号庞大的舰体,如同负伤的巨鲸,在浩瀚的星海中缓缓调整着姿态。舰体表面的星辉光晕已经隐去,露出了遍布舰身的狰狞伤痕:巨大的撕裂创口,焦黑的能量灼痕,扭曲变形的装甲板…这些都是在归墟血战中留下的印记。引擎的轰鸣声也低沉了许多,带着修复后的沉重感。
舰桥主控台,巨大的全息星图已经更新为当前宇宙星域的坐标。
“家主,黄先生!”凌寒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打破了舰桥的忙碌,“坐标已确认。我们当前位于‘碎星坟场’边缘星域,距离联盟核心星域…异常遥远!常规航行时间…以寒渊号目前状态,保守估计需要三个月以上!”
“三个月…”上官燕舞冰蓝的眸子扫过星图上漫长的距离,眉头微蹙。时间太长了。寒渊号重伤未愈,影主爪牙随时可能追来,更重要的是…杜莺歌等不了那么久!
“星门呢?附近可有能缩短航程的星门节点?”黄天越沉声问道,目光锐利地扫过星图。
“有!”凌寒迅速调出标记,“距离我们当前位置三个标准跳跃距离,有一个名为‘磐石’的中型星门枢纽!那是连接碎星坟场与‘天鹰走廊’的重要节点。若能通过磐石星门进入天鹰走廊,再经由走廊内的‘流沙星门’中转,航程可缩短三分之二以上!”
“磐石星门…”上官燕舞沉吟,“其掌控者是谁?”
“是‘黑岩商会’。”凌寒答道,脸色有些难看,“一个以贪婪和实力至上着称的中立势力,背景复杂,与各方都有交易,包括…一些不那么干净的势力。我们寒渊号现在的状态…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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