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在废弃磨坊,欧阳晓晓于墙上留下的那个一闪即逝的怪异符号,一模一样!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顺着黄天越的脊骨窜上!他猛地转头,目光如两道实质的寒冰利箭,瞬间钉在刚刚站稳、被杜莺歌扶着的欧阳晓晓身上!
那目光太过凌厉,带着洞穿一切的穿透力。欧阳晓晓浑身剧震,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刺中,刚刚抬起的头又猛地低下,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下意识地抓紧了杜莺歌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肉里。
“天越?”上官燕舞立刻察觉到了黄天越气息的变化,手瞬间按上了剑柄,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块礁石背面的爪痕符号,眼神瞬间变得冰寒无比。
杜莺歌和梁卉也顺着目光望去,当看清那符号时,梁卉倒吸一口冷气,杜莺歌则猛地甩开了欧阳晓晓抓着自己的手,如同甩开一条毒蛇,身形瞬间后撤两步,软剑呛啷一声完全出鞘,剑尖直指欧阳晓晓,厉声喝道:“又是你!你还在通风报信?!”
冰冷的剑锋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致命的寒芒,距离欧阳晓晓的咽喉不过寸许!
“不…不是我!莺歌姐姐!真的不是我!”欧阳晓晓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泪水瞬间涌出,顺着苍白的面颊滑落,她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拼命摇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我刚才一直在船上,那么害怕…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泣不成声,绝望无助的目光投向黄天越和上官燕舞,充满了哀求。
“不是你?”杜莺歌眼神凌厉如刀,“这鬼画符一样的记号,除了你,还有谁会画?在磨坊一次,在这里又一次!你还想狡辩?!”
“够了。”黄天越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杜莺歌的怒喝和欧阳晓晓的哭诉。他并未看那符号,目光反而越过混乱的众人,投向了依旧静静泊在岸边、如同幽灵船般的漆黑渡船。
船尾,那青铜面具的摆渡人,不知何时,竟已无声无息地抬起了头!斗笠下,那双灰白色的死鱼眼,正“望”着礁石方向,或者说,是“望”着那三道爪痕符号!那毫无生气的目光里,似乎第一次有了极其微弱、难以言喻的波动,如同死水微澜。
黄天越的眼神锐利如鹰隼,死死锁住那摆渡人。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一直沉默如同泥塑的青铜面具人,握着黑篙的手,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那动作细微得几乎无法察觉,仿佛只是调整了一下握持的位置。但就在这动作的同时,他那覆盖着面具的头颅,微不可察地朝着石滩左侧、那片最为密集狰狞的礁石林方向,极其缓慢地、幅度极小地偏了一下!
一个无声的指引!
这细微到极致的变化,却被黄天越和上官燕舞同时捕捉在眼中!两人心头剧震!
“走!”黄天越没有丝毫犹豫,一声低喝,身形已如离弦之箭,朝着青铜面具人所指的方向疾掠而去!目标明确——那片如同迷宫般犬牙交错的黑色礁石林!
上官燕舞反应丝毫不慢,身影紧随其后,流风剑已然半出鞘,剑气森然。
杜莺歌和梁卉虽不明所以,但黄天越的决断便是命令。梁卉一咬牙,也施展身法跟上。杜莺歌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瘫软在地、泪流满面的欧阳晓晓,终究还是冷声道:“不想死就跟上!”说罢不再理会她,转身追去。
欧阳晓晓瘫坐在冰冷的鹅卵石上,泪水模糊了视线,看着众人决绝离去的背影,尤其是黄天越那毫无留恋、甚至带着一丝冰冷审视的最后一眼,一股巨大的绝望和冰冷的恨意如同毒藤般缠绕上心头。她猛地用手背狠狠擦去眼泪,眼中那惊惶无助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怨毒与决绝。她挣扎着爬起来,脚步踉跄,却带着一股狠劲,朝着礁石林的方向追去。
礁石林内,光线更加昏暗。巨大的黑色礁石形态各异,有的如巨斧劈砍,有的如怪兽盘踞,彼此交错,形成无数狭窄曲折、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和幽深的孔洞。脚下湿滑无比,每一步都需小心。浓重的腥气在这里淤积不散,仿佛沉淀了千百年的死亡气息。
黄天越一马当先,循着那青铜面具人无声的指引方向,在迷宫般的礁石间急速穿行。他的感知提升到了极致,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残留的气息和痕迹。上官燕舞紧随其后,剑意含而不发,如同最敏锐的猎犬。
突然,黄天越的身形在一处三块巨大礁石形成的天然三角凹槽前猛地顿住!
凹槽内,一片狼藉!
两具穿着紧身黑色水靠的尸体倒卧在冰冷的鹅卵石上,死状极其诡异。他们的身体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扭曲痉挛,面色青紫,双目圆睁,几乎要凸出眼眶,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嘴角残留着白沫和血丝。身上并无明显的外伤,只有脖颈处,赫然残留着几个深紫色的、细小的指印!指印边缘的皮肤微微凹陷,带着一种诡异的灼烧般的焦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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