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那句带着酒意和依赖的“你陪我”,像羽毛轻轻搔过吴所畏的心尖。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任由池骋牵着手,走进了卧室。
夜已深,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在厚重的玻璃窗外,套房内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声。池骋似乎真的累了,洗漱后躺在床上,手臂却依旧固执地环着吴所畏的腰,将人牢牢圈在自己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是一个充满占有欲和依赖的姿势。
吴所畏安静地偎着他,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清香,混合着一丝未散尽的酒气,并不难闻,反而有种独特的、令人安心的气息。他听着池骋逐渐变得平稳悠长的呼吸,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沉稳心跳,白天独自一人时那点细微的孤独感,被这紧密的拥抱彻底驱散。他在熟悉的体温包裹中,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接下来的几天,行程依旧紧凑而充实。池骋的商务谈判似乎进入了关键阶段,他变得更加忙碌,有时甚至深夜才带着一身疲惫回到酒店。但无论多晚,他总会先去看一眼吴所畏是否安好,替他掖好被角,或是轻轻一个吻落在额头,才会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吴所畏则完全沉浸在他的艺术盛宴里。他独自去了几个池骋无法陪同的小型画廊和设计师工作室,收获颇丰。他不再感到孤单,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走到哪里,身后总有一道目光在守护,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在等待他归来。
这天,池骋难得有一个完整的下午空闲。他没有安排任何工作,而是带着吴所畏去了城市边缘一个以传统手工艺闻名的小镇。小镇保留着几个世纪前的风貌,石板路蜿蜒,两旁是售卖各种手工艺品的小店,空气里弥漫着烘焙咖啡和甜点的香气。
与博物馆的宏大庄严不同,这里充满了鲜活的生活气息。吴所畏对一家手工玻璃作坊产生了浓厚兴趣,看着匠人用古老的技法,将熔化的玻璃吹塑、拉伸,变成晶莹剔透、形态各异的器皿,看得目不转睛。
池骋对这类精细手艺兴趣不大,但他耐心地陪在吴所畏身边,在他对某个作品发出惊叹时,会直接示意店主包起来。
“池骋,太多了……”吴所畏看着刚子手里已经提了好几个袋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住池骋的衣袖。这些手工玻璃制品虽然精美,但价格不菲,而且易碎难带。
“喜欢就买。”池骋语气平淡,反手握住他的手指,“摆在家里好看。”
他的理由简单直接,却让吴所畏心里甜得冒泡。他不再阻止,转而更加专注地欣赏起那些凝聚了匠人心血的作品,偶尔回头,对上池骋始终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便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路过一家传统的糖果店时,浓郁的甜香扑面而来。橱窗里陈列着各种造型可爱、色彩缤纷的手工糖果。吴所畏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
池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想吃?”
吴所畏其实并不十分嗜甜,但那些糖果做得实在精巧,像一件件小小的艺术品。他点了点头:“看着很漂亮。”
池骋便牵着他走进店里。店内空间不大,四面墙上都是透明的玻璃罐,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糖果,空气甜腻得仿佛能拉出丝来。店主是一位笑容和蔼的老奶奶,用带着口音的英语热情地介绍着。
吴所畏挑了几种造型别致的,池骋则指着一罐裹着白色糖霜、看起来朴实无华的小圆饼,对店主说了句什么。老奶奶笑着点头,装了一小袋递给他。
走出糖果店,吴所畏好奇地看着池骋手里那个与其他花哨糖果格格不入的纸袋:“你买的这个是什么?”
池骋打开纸袋,拿出一块递到他嘴边:“尝尝。”
吴所畏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小口。外层是脆脆的糖霜,里面是柔软有嚼劲的面团,带着浓郁的奶香和一丝淡淡的柠檬皮屑的清新,甜度恰到好处,并不腻人。
“好吃!”吴所畏眼睛一亮,又咬了一口。
池骋看着他被糖霜沾到一点的嘴角,眼神柔和,用指腹轻轻替他擦掉,然后很自然地将剩下半块自己吃了。“嗯,是不错。”
这分享一块小饼干的亲密,比任何昂贵的礼物都更让吴所畏心动。他舔了舔嘴唇,仿佛那点甜意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夕阳西下时,他们坐在小镇广场边的长椅上,看着鸽子起起落落,远处教堂的钟声悠扬地回荡。吴所畏靠着池骋的肩膀,手里把玩着刚买的一个小小的、蓝色的玻璃鸟,只觉得时光静谧美好得不像话。
“池骋,”他轻声说,“等我们老了,找个这样的小镇住下来,好像也不错。”
池骋揽着他的肩膀,目光看着广场上嬉戏的孩童,淡淡应道:“嗯。你喜欢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他的承诺总是这样简单,却重若千钧。
然而,在这片异国的祥和与甜蜜之下,一丝不和谐的杂音,正通过电波,悄无声息地传到了郭城宇那里。
郭城宇派去调查的人传回了更深入的信息。那个与医疗基金会有关联的公司,背景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其资金流向涉及多个空壳公司,最终指向的,是一个在国际上名声并不算好、以投资激进、手段莫测着称的隐秘财团。这个财团与闫家并无明面上的关联,但其行事风格,同样带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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