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那声喊叫,炸得所有人一愣。
管家那张老脸唰地垮了,顾不上再用阴恻恻眼神剜木念,扭过头去,一把揪住报信家丁领子,出声:
“还说什么了?吞吞吐吐的,快说。”
那家丁吓得舌头打结,眼睛瞟着屋里颈间渗血木念,话都说不利索:
“四爷说府里进外贼,怕是里应外合,偷了要紧东西,要、要一个个查清白,尤其是各房各院伺候的人,一个不许漏。”
木念心里咯噔一下。
外贼?里应外合?这帽子扣得可真够大的。四叔这哪是抓贼,分明是借着由头清洗府里,要把他们三房最后那点根基都刨干净。
木念握剪刀的手又紧了几分,冰凉铁器贴着皮肤,那丝刺痛让她脑子异常清醒。
现在门口堵着两拨人。管家这帮是明着来抓她,四叔那波是暗地里要搅混水。两拨人未必是一条心。
乱了好。
越乱,她才越有机会。
管家脸色铁青,松开报信家丁,三角眼在木念和院外之间来回扫,显然也在掂量。
抓大小姐是大爷死令,四爷来这一出,堵了路还要清查,分明是不给大爷面子。
他要是现在硬逼,这病秧子大小姐真一抹脖子死了,黑锅谁背?大爷怪罪下来,四爷会保他?绝无可能。
要是抓不到人,大爷那边同样没法交代。
管家进退两难,额头青筋突突地跳。
木念看穿他的犹豫,心里冷笑,面上更显豁出去的疯劲,剪刀又往前送了送,血珠子渗得更多,沿着苍白的皮肤往下滑。
“都听见了?”木念声音嘶哑,“府里出了大事,四叔要清贼,你们还堵在我这破院子里,要逼死嫡小姐吗?是嫌侯府还不够乱?”
木念目光盯着管家道:
“我死了,你这差事办砸,是等大伯发落,还是去求四叔保你?你猜四叔会不会为你一条狗,跟大伯撕破脸?”
这话毒,直接捅破那层纸。
管家腮帮子肉狠狠一抽。大小姐这话难听,说的是大实话。他这种下人,在主子里头斗法的时候,就是随时能扔出去的卒子。
他眼神阴鸷地盯了木念片刻,咧嘴扯出个难看的笑道:“大小姐说笑了,奴才怎么敢逼您。只是大爷吩咐,请您过去问话。”
他话头一转,冲身后家丁挥挥手道:“都退出去,守在院子外头,没我的令,谁也不准进来惊扰夫人和小姐。”
家丁们面面相觑,还是听话地退出去,举着火把在院墙外晃动,人影绰绰,显然把这小破院围死了。
管家自己也没走,就堵在破烂的门口,皮笑肉不笑道:
“大小姐也听见了,外头乱得很。您身子不好,还是待在院里安全。等前头事情处理好了,大爷自然再来请您。”
木念心里骂了句老狐狸。这是不敢逼死她,又不敢放跑她,干脆把她困死在这里。
不过,这也给了木念喘息的机会。
她没放下剪刀,反而冲木柔使了个眼色。
木柔这小丫头,刚才吓得快晕过去,这会儿见姐姐镇住场面,倒也机灵起来。
木柔接收到姐姐的眼神,立刻扑到柳氏身边,带着哭腔喊:
“娘,娘您怎么了?别吓柔儿啊!”
柳氏适时地发出一声微弱痛苦的呻吟,气息奄奄。
木念立刻对管家冷声道:“我娘旧疾复发,需要静养,你们守在外面可以,谁敢弄出半点声响,我立刻死在这里。”
管家脸皮抽动,没吭声,算是默许。
木念这才慢慢放下剪刀,颈间那道血痕已凝住。她退到床边和木柔一起遮住柳氏,目光警惕地盯着门口。
屋里一时只剩下柳氏粗重的喘气声和木柔低低的抽噎。
木念飞快地打量着这间屋子。墙皮剥落,角落里堆着破烂,散发着一股霉味。
她的目光落在靠墙那个歪歪扭扭的破衣柜上。柜子很大,一边柜脚断了,用砖头垫着,柜门缺一扇,里面黑黢黢。
柜子后面和墙壁之间,有点空隙。
木念心里一动,要做好逃跑的准备。
管家守在外面,这样绝不是长久之计。她们必须想办法出去。
木念轻轻碰了碰木柔道:“看着门口。”
她自己慢慢走到破柜子旁,手指悄悄探向柜子后面。
空隙比她想的稍大,能容一个人侧身挤进去,里面堆着破烂,若不细看,很难发现。
木念让妹妹和自己一起收拾要带走的东西,打包好,就放进拒子后面空隙里藏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院外火把晃动,远处隐约传来喧哗。
柳氏的状态又不好了,呼吸急促,额冒虚汗。木念赶紧用灵泉水把毛巾弄湿,擦拭着额头,又再喂一些灵泉水。
木柔紧紧靠着姐姐,小手冰凉。木念再给木柔喝灵泉水,木念也喝。
三人用灵泉水喂饱肚子,人也变得有精神些。
木念知道,不能再等。
柳氏看着女儿颈间的血痕,泪水滑落。
木念竖着耳朵,注意门口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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