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麟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断断续续,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这阴森的地牢里回荡。
县尉和镇守府亲卫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铁青中透着一股煞白!
与此同时,那片吞噬了蓝玉麟、也吞噬了水鬼“泥鳅”的广袤芦苇荡深处。
楚风的小船无声地滑入一片被高大芦苇环抱的死水湾。这里的空气异常沉闷,带着浓重的腐烂水草和淤泥的腥气,连虫鸣都稀疏了许多。
赵莽等几个赤龙堂的精锐汉子手持分水刺和短刀,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楚风则闭目凝神,强大的精神感知如同无形的触手,细细梳理着这片水域残留的每一丝气息。
“楚爷,这边!”一个眼尖的弟兄压低声音喊道,指向靠近岸边淤泥的一处。
楚风睁开眼,几步跨过去。只见在浑浊的浅水和湿滑的淤泥交界处,散落着几片东西。那并非芦苇叶,而是某种坚韧的、泛着青黑色油光的…蛇蜕?碎片边缘并不自然脱落,更像是被某种利刃或蛮力撕扯下来的。
楚风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刀尖挑起一片。入手冰凉滑腻,带着一股极其淡薄、却深入骨髓的阴冷腥气。这气息…与之前他在彩台上感知到的那丝来自芦苇荡深处的阴冷气机,如出一辙!绝非普通蛇类所有!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这片区域,最终定格在淤泥里一个不起眼的凸起。他伸手探入冰冷的淤泥,摸索片刻,猛地一拔!
“哗啦。”
一个约莫拇指大小、通体呈暗铜色、形制古朴怪异的东西被拽了出来。上面沾满了污泥,但依旧能看出其大致形状——像是一条盘绕昂首的毒蛇,蛇口处被巧妙地镂空,形成一个吹孔。
是一个铜哨。
楚风将其在浑浊的河水中略作冲洗。暗铜色的哨身显露出来,蛇形纹路阴刻其上,蛇眼处镶嵌着两点细小的、不知名的暗红色晶石,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妖异的光泽。一股若有若无的、极其隐晦的阴冷精神力波动,从这小小的铜哨上散发出来。
楚风眼神一凝,将这诡异的蛇形铜哨握在掌心。入手沉重冰凉,那阴冷的气息如同活物般,丝丝缕缕地试图往他皮肤里钻。
就在这时,他贴身收藏的那枚金鳞囊,毫无征兆地微微一震!一股温热的、带着纯阳刚烈气息的暖流,从金鳞囊中透出,瞬间流遍他握哨的手臂,将那股试图侵入的阴冷气息驱散得干干净净!
几乎在同一刹那!
“呜——!”
一声极其尖锐、凄厉、仿佛能刺穿灵魂的嘶鸣,毫无征兆地从芦苇荡的极深处传来!那声音非人非兽,充满了暴戾、痛苦和一种毁灭性的疯狂,穿透层层叠叠的芦苇屏障,狠狠地撞在每一个人的耳膜和心神之上!
赵莽等人脸色骤变,只觉得气血翻涌,耳中嗡嗡作响,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楚风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嘶鸣传来的方向——那声音的源头,远在芦苇荡的核心区域,更深、更暗、更危险的地方!
他掌心的蛇形铜哨,似乎也随着那声嘶鸣,微微震颤了一下,蛇眼处的暗红晶石,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幽光。
端午的粽香,似乎还残留在陆川城的空气里。而一场比毒烟、比水刺、比那“血线虫”更加恐怖、更加凶险的阴霾,正从这片看似死寂的芦苇荡深处,如同苏醒的远古凶兽,向着这座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的城池,投来了它冰冷而贪婪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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