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五点,雨停了。清扫杏花巷的张大叔推着环卫车走进巷子,刚拐过弯就僵在原地 —— 青石板上,穿红裙的女人蜷缩在墙根,裙摆被血浸成深褐色,旁边歪着破碎的雨伞,奶油混着泥水糊了满地,蛋糕上的 “寿” 字被泡得模糊。
“杀人了!快来人啊!” 张大叔的喊声刺破宁静,他哆哆嗦嗦摸出老年机,手指抖得按不准 “110”,连环卫车的扫帚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十五分钟后,秦奋带着队里的人赶到。蓝色警戒线拉起,周围很快围满居民,议论声像炸开的锅:“这不是 1990 年的雨夜杀人魔吗?你看那红裙子!” 穿蓝布衫的李大妈攥着菜篮,指节发白,“当年我对门赵家姑娘就是这么没的,也是穿红裙子,也是这巷口拐角!那天也是下着雨,她刚领了第一个月工资……”
“可不是嘛!” 巷尾开裁缝铺的陈婆婆拄着拐杖挤进来,眼眶通红,“当年我家丫头才十七,下夜班穿了件红棉袄,在这儿被人拽了一把,幸好隔壁王师傅赶过来喊了一嗓子,才捡回条命!那凶手跑的时候,我瞅见穿淡蓝色工装,跟今天这小伙子说的一样!” 她指着人群里的年轻小伙,声音发颤,“晚秋这孩子昨天还来我这儿补裙子,说要给妈送寿糕,怎么就……”
“完了完了,以后晚上谁敢出门?” 住在三楼的周大爷跺着脚,手里的晨练剑哐当砸在地上,“我家孙女昨天还穿红卫衣,回去就给她扔了!这巷子以后得装十个八个路灯才敢走!” 旁边几个带孩子的宝妈立刻附和,有个年轻妈妈已经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急着让老人把孩子的红衣服都收起来。
“我昨晚八点多路过巷口,真看见个穿淡蓝色工装的男人!” 那小伙子往前挤了挤,脸上满是后怕,“戴深灰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身高差不多到我肩膀,我一米八,他应该一米七五左右。雨太大了,他走得很快,我只看见他右手插在口袋里,好像攥着东西!” 有人立刻追问:“是不是左撇子?” 小伙子挠挠头:“没看清,就一闪而过。”
林枫挤过人群,心脏猛地一沉 —— 现场和旧照片里 1990 年的案发现场几乎一模一样。负责保护现场的老民警王建国迎上来,刚要开口,就见苏锐已经蹲在尸体旁,打开了她的勘查箱。
苏锐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格外稳定,她先轻轻拨开死者脸上的湿发,露出苍白的面容,又仔细检查了死者的眼睑:“角膜中度混浊,瞳孔对光反射消失,尸僵开始出现,主要集中在颌面部和颈项部,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晚八点到十点之间。”
她的目光落在死者颈部的伤口上,从勘查箱里取出直尺和镊子,小心翼翼地测量:“伤口位于右侧颈部,呈水平状,长约 5 厘米,边缘整齐,创角一钝一锐,符合单刃刀具形成的特征。” 说着,她用镊子轻轻撑开伤口,“创道较深,避开了颈动脉,但切断了气管和食管,是致命伤 —— 这种精准的发力和角度,和 1990 年案卷里记录的伤口特征完全一致。”
“有搏斗痕迹吗?” 秦奋蹲在她身边,声音压低。苏锐摇了摇头,指尖拂过死者的手腕和指甲:“指甲缝里没有皮肤组织或纤维残留,手腕也没有约束伤,说明死者是被突然袭击,来不及反抗。凶手动作很快,而且很冷静。”
她又检查了死者的衣物,酒红色连衣裙的领口和袖口都很整齐,只有裙摆沾着泥水和奶油:“裙子是棉质的,没有撕扯痕迹,凶手应该是从背后靠近,捂嘴、下刀一气呵成。” 说着,她突然注意到死者右手的指尖,“秦队,死者手里攥着东西。”
林枫立刻凑近,苏锐用镊子轻轻掰开死者的指尖,一小截红色的丝线掉了出来,她小心地放进证物袋:“是刺绣用的丝线,质地廉价,市面上很常见,但说不定能和凶手的衣物关联。”
这时,王建国用紫外线灯照到了墙角的淡蓝色纤维,苏锐立刻过去查看:“纤维是短棉纤维,粗细均匀,像是工装布料上的。把这个和丝线一起送技术科,我晚上加个班,做纤维比对和成分分析。”
她站起身,又环顾了一圈现场,雨水冲刷过的青石板路干干净净,几乎没有留下足迹:“现场被破坏得很严重,雨水冲掉了大部分痕迹,只能寄希望于尸检能发现更多线索。”
李天上前记录,笔尖飞快:“受害者林晚秋,28 岁,为给母亲庆生走小巷遇害,穿酒红色连衣裙,颈部单刃刀具致命伤,无搏斗痕迹,现场提取淡蓝色棉纤维、红色刺绣丝线。”
张卫国维持秩序,看着苏锐把尸体抬上担架,叹了口气:“1990 年那阵,老法医也是这么蹲在这儿提取线索,当时也找着类似的蓝色纤维,可那会儿连个比对的机器都没有。最后案子悬了,巷子里半年没人敢走夜路。” 苏锐脚步顿了顿,回头道:“1990 年的尸检报告我看过,当年的技术有限,只能确定凶器类型;现在我们能做纤维成分分析、微量物证检测,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她的语气冷静却坚定,驱散了几分现场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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