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交谈中,蒙恬和青妃不动声色地收集着青云门的情报。法相真人感念他们的救命之恩,也没有过多隐瞒,讲述了许多关于青云门七峰的情况,以及正邪两道多年的恩怨纠葛。他们得知青云门内部并非铁板一块,通天峰与龙首峰在教义和权力分配上存在分歧,这也是法相真人独自追踪鬼厉却无人支援的原因。
三日过去,法相真人的伤势在清心丹的治疗下逐渐好转,他对这种效果奇特的丹药赞不绝口:“二位的丹药蕴含的生命之力纯净无比,比我们青云门的疗伤仙丹还要温和有效,不知是从何处得来?若是二位愿意割爱,青云门愿以重金购买。”
青妃微笑着说道:“这是我们西域的特产,用特殊的灵草炼制而成。若是阁下心仪,我们送一些给你便是。只是我们还要继续西行,就此别过吧。” 法相真人连忙道谢,从怀中取出一枚刻有龙纹的玉佩:“二位若到青云山,凭此玉佩可任意通行。若遇魔教妖人骚扰,出示玉佩我派弟子定会相助。”
送走法相真人后,青妃看向蒙恬问道:“我们要追去死灵渊底吗?那鬼厉如此急切,想必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那噬血珠听起来非同小可。” 蒙恬握紧手中的玉佩,感受着其中蕴含的青云灵气,沉吟道:“鬼厉冒险深入禁地,必然所图非小。这死灵渊的封印力量与我们探测到的界域波动相似,或许与玄黄界的法则本源有关,必须去探查清楚。”
两人收拾行装,伪装成采药人,沿着法相真人指点的路径深入死灵渊。越往深处走,周围的草木越发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奇形怪状的黑色岩石。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气,吸入肺中都带着灼烧感,普通人若是来到这里,恐怕片刻就会被阴煞之气侵蚀。
青妃运转风势形成护罩,将两人与外界隔绝:“这里的阴煞之气能侵蚀生机,连石头都被腐化了。你看地面的岩石,上面布满了孔洞,里面可能寄生着邪物。”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显然对这种阴煞之气也颇为忌惮。
地面的黑色岩石上布满了蜂窝状的孔洞,蒙恬用剑挑开一块,里面竟蠕动着白色的蛆虫般生物,这些生物接触到空气后瞬间化作黑烟,散发出更加浓郁的腥气。蒙恬皱眉道:“这些东西蕴含阴煞之气,不要轻易触碰。注意脚下的符文,似乎是某种古老的封印阵法,虽然已经残破,但仍有残留的力量。”
地面隐约可见模糊的符文痕迹,历经岁月的侵蚀已不太清晰,但残留的灵气波动仍能看出是一种强大的防御阵法。青妃蹲下身仔细观察:“这些符文与青云门的阵法同源,但更加古老。应该是上古修士用来镇压渊底凶煞的,只是现在灵气流失严重,很多节点都已经失效了。”
深入死灵渊百里后,前方出现一道巨大的裂谷,深不见底的黑暗中翻涌着黑色雾气,隐约传来沉闷的咆哮声,仿佛有某种可怕的生物在谷底沉睡。站在裂谷边缘向下望去,会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人的魂魄,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坠落。
青妃放出一缕清风探查,却在百丈深处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吞噬,再也没有回音。她脸色凝重地说道:“下面的阴煞之气形成了天然屏障,我的风势根本无法深入。而且谷底似乎有某种力量在干扰感知,探查不到具体情况。”
蒙恬取出特制的绳索,一端牢牢固定在旁边的巨石上:“我下去探查,你在上面接应。这绳索上刻有元气符文,能抵御阴煞之气侵蚀,若半个时辰没有消息,你立刻启动应急传送返回咸阳,将这里的情况如实上报。” 他仔细检查完装备,腰间系好绳索,沿着裂谷岩壁缓缓下降。
越往下,阴煞之气越发浓郁,连特制的绳索都开始泛起黑色,表面传来滋滋的腐蚀声。蒙恬运转体内元气形成护罩,才勉强抵挡住阴煞之气的侵蚀。下降约千丈后,他终于看到了谷底的景象:一片巨大的广场上布满了残破的石碑,中央矗立着一座祭坛,祭坛上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珠子,正是鬼厉寻找的噬血珠。
珠子表面流淌着血红色的纹路,不断吸收周围的阴煞之气,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祭坛周围刻满了金色的符文,符文闪烁不定,显然封印已经极为薄弱。广场四周散落着许多白骨,既有人类的也有妖兽的,不少白骨上还插着锈迹斑斑的兵器,显露出这里曾发生过惨烈的战斗。
蒙恬刚落到地面,祭坛上的噬血珠突然剧烈跳动起来,散发出的黑色雾气中浮现出无数痛苦挣扎的人脸,发出凄厉的哀嚎。周围的白骨竟开始轻微晃动,仿佛要重新组合起来,形成可怕的亡灵怪物。他心中一凛,正欲靠近祭坛仔细观察,却听到身后传来破风声。
鬼厉的身影出现在广场另一端,看到蒙恬时眼中闪过惊疑:“是你?那个西域行商?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周身的黑气瞬间暴涨,显然将蒙恬当成了正道派来的援兵,语气中充满了杀意。
蒙恬没有回答,暗中运转元气戒备。鬼厉冷笑一声:“看来法相那老东西留了后手,不过也好,今日就将你们这些正道走狗一网打尽!” 他挥舞着黑镰冲了过来,黑气如潮水般涌向蒙恬,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
蒙恬不退反进,抽出腰间的短刃迎了上去。金芒与黑气碰撞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周围的空气都在剧烈震颤。他发现鬼厉的黑气虽然能侵蚀金芒,却无法完全吞噬,而短刃上的元气每次碰撞都能震散部分黑气,显然正道元气对阴煞之气有克制作用。
“你的元气竟能克制我的幽冥之力?” 鬼厉眼中闪过惊讶,攻势变得更加凌厉。黑镰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封锁了蒙恬所有的退路,黑气中还夹杂着细小的血针,悄无声息地射向蒙恬周身要害,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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