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裂开的瞬间，叶焚歌后槽牙还在咬着舌尖的血味。
她没松手，掌心剑印还贴在门上，裂口像被什么东西缝过，现在又开始胀，像里头塞了根烧红的铁条。她另一只手死死扣着萧寒手腕，把他的手按在石门刻痕上，战甲冷得刺骨，可那金瞳隔着布片透出来的光，却越来越烫。
“别装死。”她踹了楚红袖小腿一脚，“你那龙纹再渗血，我就把你扔进地缝里当肥料。”
楚红袖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哼，左臂胎记猛地一跳，黑血顺着袖口滴下来，在地上烧出几个小坑。血珠落地的瞬间，石门上的符文亮了一下，像是被喂了口热汤。
“行，还活着。”叶焚歌冷笑，“那就一起上。”
她掌心一压，剑印炸开一道金光，萧寒那边金瞳同步闪动，楚红袖龙纹泛起紫焰，三股气息撞在一起，石门“轰”地裂开一道缝。
门后是黑。
不是普通的黑，是那种能把火都吞掉的黑。
可就在那黑里，一把剑悬着。
青铜剑身，剑脊刻着三道凹槽，和梦里铸剑殿的炉子一模一样。剑没动，可三人脚底同时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地底拽了一下。
“命格共振？”叶焚歌啐了口血沫，“老子现在最烦听这个词。”
话音刚落，血雾从门缝里涌出来。
不是飘，是喷，像有人在里头开了个血龙头。雾气一出，耳边立刻响起声音——
“烧掉它……烧掉剑印……”
还是楚红袖的声线，但平得像块铁板。
叶焚歌眼皮一跳，抬手就想点火，可指尖刚冒火星，那声音突然变了调，低了几度，带着笑：
“这届宿主废了，饭都不会做。”
她一愣。
这是……梦里那张纸条？
她猛地低头看掌心，剑印裂痕深处，隐约浮出几个小字——
“北边雪原记得穿秋裤。”
她差点笑出声。
“现在跟我说这个？你他妈是老妈子转世？”
可笑完，她忽然反应过来。
穿秋裤。
不是保暖。
是**别让命根子被冻住**。
她抬头，死死盯住萧寒左眼。
黑布边缘已经焦了，像被火燎过，里头的金瞳一直在闪，频率和地脉震动一模一样。
“你俩别动。”她一把将楚红袖甩到萧寒那边，自己往前一步，掌心直接拍在石门裂缝上，“要开就全开，别跟老子玩半吊子！”
话音落，三股气息再次撞上。
轰——！
整条密道猛地一震，石壁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地宫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声响，像是有东西被放了出来。
那把青铜剑缓缓升起，剑身离地三尺，却不落，也不动，反而释放出一股威压，像在挑人。
叶焚歌只觉得胸口一闷，像是被千斤铁锤砸中，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她咬牙撑住，抬头怒骂：“认主还挑三拣四？你当你是婚恋网站？”
可骂归骂，她能感觉到——剑不认她。
也不认萧寒，不认楚红袖。
它在等什么？
她忽然想起梦里那幅画面：三支玉管，金瞳、龙纹、剑心，血流进炉子，剑胚才成型。
“金瞳为引，龙纹为基，剑心为锁……”她喃喃一句，猛地抬头，“不是认主，是**归一**。”
她反手抽出蛟龙剑，剑尖一转，直接划开掌心。
血喷出来，滴在地面金纹上，瞬间蔓延成线，一路爬到萧寒脚边，又顺着战甲缝隙钻进他体内。萧寒金瞳骤亮，整个人一震，战甲嗡鸣不止。那血线继续走，爬到楚红袖龙纹处，黑血立刻沸腾，化作一道紫雾缠上她的手臂。
三人气息被血线强行串在一起，像被焊死了。
青铜剑终于动了。
缓缓降下，剑尖冲前，悬在三人中间。
叶焚歌喘着粗气，盯着那剑，忽然笑了：“行啊，你狠，老子陪你疯。”
她刚想伸手，异变突生。
一道金光从影子里射出，直奔剑身。
叶焚歌反应极快，一个侧扑把剑撞偏，金光擦着剑脊飞过，打在石壁上，炸出一片焦黑。
“谁？”
她回头，玄冥子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青铜罗盘泛着金光，眼珠和上回一样，浮着剑影。
“三百年祭，终归我手。”他声音低得像从地底爬出来，“人皇剑，不该由你们这些残次品掌控。”
叶焚歌冷笑：“残次品？那你他妈是捡破烂的？”
她话没说完，罗盘又是一道金光射出，这次直奔她掌心剑印。
她来不及躲，眼看金光要钻进皮肤，她突然把剑印往自己心口一按，血顺着裂口往下流。
“你要剑？”她盯着玄冥子，声音冷得像冰，“先拿命来换。”
金光撞上她胸口，像是被什么反弹了，猛地炸开。
玄冥子闷哼一声，罗盘一颤，裂了道缝。
可他没退。
反而抬手一指，罗盘金光暴涨，再次锁定青铜剑。
“剑成之日，即弑亲之时。”他低语，“你们阻止不了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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